李玄霸嘆氣。一天換一身衣服就是極限,他真的不想每隔一個時辰換一套衣服。在唐國公府的時候,只要他稍微出點汗,仆人立刻給他換一身新衣服。他每天換衣服都換得抓狂。
真不明白這時候的貴族怎么能有一天換四五次衣服的耐心。
李世民雖然率先嘲笑弟弟,但這時候為弟弟說話“阿玄從小節儉,這是好事。”
他話鋒一轉“阿玄節省的衣服預算就給我做新衣服,漂亮的新衣服多多益善,嘿嘿”
楊暕笑得差點被口水嗆到。
李玄霸狠狠給了二哥一個白眼。
鬧騰了一陣后,楊暕與李世民、李玄霸兄弟二人不太明顯的生疏淡去,恢復了以前自然的相處模式。
太子去世不是國喪,李世民和李玄霸已經不需要守喪;楊暕九個月喪期剛過,不過他仍舊沒有置備酒水和樂伎助興,就讓人上了菜,與李世民、李玄霸二人獨自配著加了酸梅的飲子吃涮鍋。
待菜上齊后,楊暕屏退下人,詢問起太子病逝的事。
楊暕道“邊塞苦寒,我早就和兄長說讓他留下,我去,他不肯。他病逝,我不意外,但回來的人都對此一副閉口不言的模樣,讓我很意外。”
楊暕夾起羊肉,調料都沒蘸就塞進嘴里,惡狠狠地咀嚼了幾下“父皇也對太子兄長的去世一副不是很傷心的模樣,難道太子兄長是被父皇”
“慎言。”李玄霸皺眉道,“太子殿下確實是病逝。”
楊暕看向李玄霸“你聲音那么大做什么”
李玄霸嘆氣“齊王殿下,太子殿下去世前是我和二哥守在殿下身邊。”
楊暕停下
筷子“我知道,所以我才來問你們。”
李玄霸二哥,這件事由我來說。
正準備開口的李世民嘆氣。弟弟這意思是不準備把所有實情告訴齊王的意思嗎
李玄霸道“太子確實不是自然病逝。”
楊暕雙目怒張,拳頭握緊。
李玄霸道“但也確實是病逝。陛下率領隋軍穿越大斗拔谷時,太子從當地人那里打探到山谷中有風雪,但不知道誰和陛下說,六月飄雪乃是無道之相,陛下乃是明君,不可能有這等奇異的事。太子跪求半日無果。”
楊暕咬牙切齒“山谷中果然有風雪”
李玄霸道“大斗拔谷不僅在塞北,地勢也比中原高許多。齊王殿下爬過山,應當知道山峰比山底溫度低許多。山谷六月有風雪,其實不是什么奇異的事,唉。”
楊暕視線垂下“兄長就病了。”
李玄霸道“樂平公主也是因此病逝,所以朝中人閉口不言。”
楊暕道“只是這樣”
李玄霸道“只是這樣。”
楊暕搖頭“如果只是這樣,父皇不會表現得如此反常。他該厚葬兄長,厚賞兄長之子。”
李玄霸驚訝“什么陛下沒有厚待太子”
楊暕抿了一下嘴,點頭,將他的父皇為他的太子兄長處理的后事的情況告訴了李世民和李玄霸。
總的來說,楊昭該有的待遇都有。楊廣仍舊如史書中給了楊昭“元德”的美好謚號。
但除了該有的待遇,其他什么都沒有了。
在原本歷史中,楊昭于大業二年去世,楊廣不僅給楊昭的三個兒子封親王,還在楊昭的墓旁修寺廟。
這一次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