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風則是李世民當秦王時就跟隨左右的心腹文臣,貞觀年間任太常博士、太史令,唐高宗時授昌樂縣男。他在天文、歷法、數學上頗有建樹,是個正經的高官勛貴,在正史中也沒給人看過相。
若是李淳風看到后人把他寫成神棍,還是袁天罡的“弟子”,肯定氣得揭棺而起。
再者袁天罡現在在蜀地資官當縣令,李淳風還是個垂髫孩童,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李玄霸猜測,那道士可能真的是王薄派來的。
他整理了一下儀容,擺出了一副和藹可親的態度,免得嚇跑王薄的探子。
被捆著雙手的道士被陳鐵牛帶了上來。
李玄霸和氣道“若他沒有帶武器,就解綁吧。”
陳鐵牛早就搜了道士的身,把道士腰間唯一一把鐵劍收走。
聞言,他解開了道士手上的繩索,然后按著腰上刀柄站在李玄霸身側,瞪大眼睛看著青年道士。
烏鏑本來正搖頭晃腦吃肉條。它歪著頭看了陳鐵牛一眼,落在了李玄霸另一邊的肩膀上,也瞪大眼睛看著青年道士。
雖然留了長須,但面容很年輕的道士被陳鐵牛和烏鏑瞪得萎縮了一下。
李玄霸伸手彈了一下烏鏑的肚子“下去,重。”
烏鏑不滿地低頭拱了一下李玄霸的臉,拍翅膀飛到陳鐵牛肩膀上,繼續威風凜凜地瞪著青年道士。
青年道士見烏鏑如此靈動的表情,心中對傳聞中李三郎的神異信了幾分。
他跪地道“在下不是鬼祟之人,只是想拜見李三郎君。”
李玄霸問道“那為何不送拜帖,而是在周圍游蕩”
青年道士苦笑“在下出身寒微,不敢貿然寄拜帖,所以猶豫了幾日。”誰知道就被當賊綁了。
李玄霸道“起身說話吧。你是想投靠我”
青年道士起身,恭敬道“是。”
李玄霸頷首“敢自投拜帖的寒士不多,你既然有這個勇氣,大概是有些底氣的。雖然我平時不收投靠之人,但既然你被逮到了我面前,就算你我二人有緣。我給你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如果你真的有才華,我會幫你舉薦。”
李玄霸仍舊猜測面前這人是王薄派來的,所以他盡可能地展現出自己禮賢下士的態度。待這人“打探”了自己的性情后,就該王薄出場了。
王薄再不來,二哥真的要騎馬趕來逮人了。
青年道士沒想到李玄霸如此好說話。
勛貴子弟在旁人的印象中都是囂張跋扈的,何況李玄霸還年幼成名,目無下塵才正常。
自己被當做歹人捆了進來,不僅沒有被責罰,李三郎君還很和氣地夸獎他自投拜帖很有勇氣,愿意給自己一個展現自己的機會。青年道士心頭一暖,連眼眶都紅了。
他從懷里掏出一本已經有毛邊的書冊,躬身低頭雙手高舉,哽咽道“在下姓魏名徵字玄成,此為在下所作詩文,請三郎君過目。”
李玄霸平易近人地微笑道“好。鐵牛,你把詩文冊拿啊你姓甚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