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和我沒關系。你和二哥相處不錯。”李玄霸道,“你是擔心你將來在二哥身邊的位置放心,你是出了名的諫臣,青史留名的那種。”
魏徵卻苦笑“只是諫臣嗎”
李玄霸疑惑“怎么你難道還能瞧不起諫臣”
魏徵搖頭“諫臣自然值得尊敬。只是如果我的成就只有諫臣,豈不是我這一身本事都沒有施展過”
李玄霸本想問“能經常提出有用的諫言,這本事還不夠大嗎”,但看著魏徵苦澀的神情,李玄霸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史書中記載,魏徵似乎鉆研的是縱橫術。
所謂縱橫術,就是囊括了軍策和內政在內的戰略學問。魏徵的縱橫術本事,在史書中記載過二次,一次是說魏徵關于瓦崗寨壯大的計策都不被采納,一次是勸降徐世勣,還有一次是出計幫助李建成以攻心和分化的方式掃滅劉黑闥殘黨。
從后兩次記載來看,魏徵說自己擅長縱橫術并非虛談。
李玄霸道“縱橫術在王朝穩定時,就是出將入相。魏玄成啊,二哥身邊能出將入相的人太多了。”
魏徵道“若爭不過,我自會認輸。可郎君從相面中看到的那個未來,我沒有機會與他們相爭,對嗎”
李玄霸坐直身體“你們這些人啊,鬼精鬼精的,我起個頭,你們就能把事情全給我猜出來。罷了,我也沒想瞞住你。你是個很重身后名的人,既然你知道未來的勝利者是我二哥,就不會背叛我們。”
魏徵面色古怪“只是利益嗎郎君似乎不太信任我的品性。”
李玄霸失笑“信,我信。說吧,你想做什么。等做不到了,再回來當諫臣。”
魏徵正色道“我出將入相,也可以當諫臣。我只是不想只當一個諫臣。”
李玄霸擺擺手“行吧。你既然是現在來找我,是和王薄的事有關”
魏徵神色一松,他心頭又是一股暖流涌出。
自父親去世后,魏徵活了二十一年,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縱容他。
郎君明明才與自己相見,僅憑“相面”就相信自己魏徵不由生出不服氣的心思。
未來那個自己,聽上去好像也不怎么樣。自己明明能更厲害。
以諫臣聞名那豈不是說除了進諫,自己沒有其他事可做了自己一身本事,怎么能淪落如此
魏徵道“是。我想去王薄身邊。”
李玄霸按壓著太陽穴道“很危險。”
魏徵道“立功哪有不危險”
李玄霸嘆氣“我說你以后以諫臣揚名后世,不是說你的工作只有進諫。你將成為參預朝政的重臣,修史斷案什么事都做過。不要置氣。”
魏徵堅持道“我不是置氣。我明明有更大的本事,就應當立下更大的功勞。進諫的事,我有了出將入相的功勞之后也能做。”
李玄霸頭疼。
王薄身邊那么危險,魏徵這一去,別在隋末直接犧牲了魏徵這人怎么這么倔強
李玄霸又勸了幾句,魏徵卻去意已決。
“王薄只是一個鐵匠,郎君雖然教導他,但他不一定能貫徹郎君的計謀。我去輔佐他,一定能讓他達成郎君的期望”魏徵起身拱手道,“請郎君相信我”
李玄霸罵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擔心你的安危”
魏徵忍不住笑了起來“郎君和我未來的明主李二郎君,難道在爭霸天下時不會遇到危險二郎君現在還親自帶兵奮戰吧郎君,我一定能自保。”
李玄霸抱頭“天啦,真是服了你。二哥還沒開始為你頭疼,怎么我先為你頭疼了行行行,去吧去吧,如果你死了,我讓二哥給你追封。”
魏徵笑道“那就拜托郎君了。”
李玄霸無力道“真不先看看你未來的君王再離去”
魏徵道“未來總會見面的,不用急于一時。王薄現在正為郎君的教導心神恍惚,我才好博得他的信任。”
李玄霸嘆氣“行,去吧。保重。我現在手中的兵不能給你,我會安排人扮作流民去投奔你,給你湊個幾百人護衛。”
魏徵眼眶微紅,跪地叩首道“謝郎君我絕不辜負郎君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