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霸道“滎陽鄭氏平常也不會故意倨傲,我和二哥那次被折騰,是因為我們要去求親。一旦我們需要求著別人,那么被人折辱也無話可說了。”
宇文珠搖頭“求親是兩家的喜事,被人折辱是結親還是結仇我看那滎陽鄭氏的家風也不過如此。”
李玄霸道“世家家風都差不多,他們只是吃著祖上的余蔭,所以你不必高看他們。”
他細細梳理起河東郡姓的來歷和現狀,比如河東薛氏是河東的外來者,比如河東裴氏和柳氏曾經南渡。
宇文珠聽著李玄霸梳理的事,腦海中關于河東世家的印象越來越清楚,心中也越來越安穩。
只要揭開了世家這層由祖上余蔭帶來的神秘面紗,其實也就不過如此。
宇文珠飽讀詩書,見多識廣,她堅信自己一定能獲勝。
打氣,再次打氣能贏
李玄霸見宇文珠都悄悄握拳了,臉朝向窗外,假裝呼吸新鮮空氣。
真可愛,撲哧。
宇文珠沒有看到李玄霸捂著嘴笑,繼續低著頭努力給自己打氣。
正如李淵所料,李玄霸一到河東郡,所受到的歡迎程度遠不是李建成能比的。
李玄霸剛到城門口,河東薛氏、河東裴氏留守在家的最有才華的子弟就拉著河東柳氏子弟一起,在城門口迎接李玄霸。
薛氏和裴氏的子弟將柳氏子弟介紹給李玄霸,陪同李玄霸來到李建成家,并給他介紹城中閑置的宅子,說要喝喬遷酒。
李玄霸什么都沒有展示,河東三姓世家子弟就對李玄霸仿佛多年不見的老友,一副恨不得立刻拉李玄霸喝酒的模樣。
李玄霸苦笑“我想老師肯定給家中寫過信,提過我真的不能喝,讓你們別拉著我喝酒。”
薛氏和裴氏的子弟對視一眼,皆笑“確實叮囑了,但我們不信啊。”
李玄霸挽起袖子“行吧,我來給你們表演個三杯倒。”
兩家子弟拉著李玄霸道“來來來,我來看你是不是真的三杯倒。”
柳氏子弟在后面抿嘴笑,吩咐人去拿酒。
他對宇文珠拱手道“薛兄和裴兄性格疏朗,但粗中有細,不會真的灌醉李三郎,嫂嫂不必擔心。”
宇文珠微笑道“我不擔心,你們玩去,我給你們熬藥。”
她真的不擔心,因為李玄霸真的三杯倒。
李玄霸還未梳洗,剛下馬車就被薛氏、裴氏、柳氏子弟拉去接風洗塵,而這三家子弟打著“為長輩的弟子接風洗塵”的名號,愣是把李建成給排擠出
去了。
李建成心里憤怒,面上還要露出一副好兄長的表情,別提多難受。
李元吉見狀,若有所思。
他有點不明白,以李玄霸的陰險狡詐,不可能看不出兄長的心情。如果李玄霸開口讓兄長一起去,河東三姓子弟可能會順勢將兄長納入其中。
為何李玄霸什么都不說
李元吉隱約抓住了什么,心中有點興奮。
李玄霸被人拉去喝酒時,宇文珠留在家中整理行李。
李建成派人來幫忙,李元吉也做出一副好弟弟模樣,和李智云一起指揮下人。
他正百無聊賴地胡亂指揮時,發現李智云不見了。
李元吉便借口尋找李智云,隨意找了處地方躲懶。
“你要乖乖的,別擔心,我們很快就把你送去張掖。”
李智云的聲音從墻那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