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深秋,李玄霸早就披上了毛皮大衣,哪像李智云和羅士信這樣火氣旺盛的小伙子,現在還穿著一層單衣。
李玄霸先沒看出李智云情緒不對。
但李世民為了保護李玄霸,把烏鏑和寒鉤都留了下來。兩只雕現在每天無所事事地在天空中盤旋,以免吃得過胖,首領回來后會加訓。
今日輪到寒鉤監視李建成和李淵,烏鏑在家里休息。
烏鏑看到了李智云在門口抱膝痛哭,就沖進窗戶,一個屁股蹲書桌滑行,差點讓李玄霸一上午的工作白干。
李玄霸低頭對烏鏑道“看來用不著我倆了。”
烏鏑歪頭。
李玄霸笑了笑,轉身回書房。
烏鏑又歪了歪頭,沒有聽李玄霸的話,先飛起來,然后一個俯沖。
李玄霸快回到書房的時候,聽到院門外一聲慘叫。
“烏鏑你抓我頭發做什么”
“你這只壞鳥看我怎么收拾你”
“士信你別笑啊,你究竟幫誰”
“烏鏑,站住不準飛你有翅膀了不起啊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
“羅士信我要和你割席斷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羅、士、信”
李玄霸搖搖頭,忍俊不禁,推門進屋,繼續工作。
“軍師,突厥人真的集結了,估計有好幾萬大軍呢。”薛舉狂灌了幾口水,才道,“他們行軍挺隱秘,把部落都事先遷走。如果不是軍師神機妙算,提前派我去草原上蹲著,還真發現不了。”
李玄霸道“辛苦了,好好休息幾日,之后還有事要你勞累。”
薛舉笑道“好我先睡個幾日,養精蓄銳。”
薛舉離開后,宗羅睺道“不知道李建成會用什么方式讓突厥人進城。”
李玄霸道“大概是混入勛貴的護衛中吧。今日混幾十個人,明日混幾十個人,很快就能湊齊幾千人了。最近肯定會有很多人出城打獵,你盯緊了。”
宗羅睺道“主公已經從運河上岸,快到了。我們不提前動手”
李玄霸笑道“二哥不回來,李建成怎么弒君我終于等到二哥這個餌了。”
宗羅睺“”連主公都是軍師的餌,可怕。
李玄霸活動了一下脖頸“估計是虞老師提醒二哥,我會在長安搞事。不然以二哥對我的信任,還會過一段時間才意識到不對勁。不過就算虞老師不提醒,長孫四郎也會讓二哥早點回來。他可不信二哥說我從不惹事的胡話。”
大唐重新立國后,大興就改名長安,以復強漢之風。李玄霸終于不會說錯了。
宗羅睺堅定不移地站在自家軍師這邊“其實二郎君也不算惹事吧不是李建成惹我們嗎”
李玄霸道“說得對,是他惹我們。對了,父親現在可做了什么”
宗羅睺道“他知道了李建成要做的事,但沒有主動幫忙,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稍稍了一點方便,讓李建成能摸清宮廷的防衛而已。”
李玄霸笑道“是父親會做的事。他總是認為自己是穩坐釣魚臺的人。”
他嘆了口氣,又笑道“他人總說父親偏袒李建成,其實父親對李建成的愛估計也不怎么樣。如果他真的愛李建成,怎么會把李建成往死路上逼或許以前他真的對李建成最重視,但現在他不過是把李建成當做制衡和奪權的工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