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五,天氣晴朗。
偏遠小鎮的空氣質量非常好,令人心曠神怡。
許知言拄著拐棍去點卯,難得的在工位上坐滿一上午。
大概是晚上儀式就要舉行,王萊異常興奮,不到中午的功夫,就說下午有檢查組的領導要來視察校區防火防災安全,讓所有人都提前下班,學生也要待在宿舍不能出來。
儀式在晚上,中午就開始放人
許知言心下了然,走到校園后操場看了眼,果然已經有幾輛看似不起眼實則非常昂貴的汽車出現了。
在這個略有貧窮的偏遠小鎮,這些車是要引起大轟動的,怪不得王萊要讓眾打工人早早滾蛋,以免影響到什么。
他拄著拐棍噠噠噠走過去,越過幾個保鏢模樣的黑衣人,裝作賞花的模樣,把劉記者貓著腰躲在花叢里過于顯眼的相機鏡頭往里面懟了懟。
在被保鏢驅趕的時候,許知言滿腦子都是希望劉記者不要掉鏈子。
仗著校長小舅子的身份,他無視一切勸阻。
一直在校園里閑逛到晚上,快七點才磨磨唧唧來到校長室隔壁茶水間門。
時間門滴答走過。
終于,約摸著七點半的時候,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向著校長室走去。
許知言把耳朵貼著墻,聽著隔壁打開暗門抬出籠子。
待到聽見鎖鏈被打開的聲音后,他抄起拐棍就出了門,摸出鑰匙,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大搖大擺進了校長室。
不出他所料,白燼果然已經被人從籠子里放了出來。
房間門里除了他之外,還有三個黑衣保鏢。
幾個保鏢看見有人開鎖幾門,第一反應以為是校長來了,等反應過來來人不是校長時,他們立刻掏出手槍,對準了來人的腦袋。
然而,許知言并沒有什么動作。
他點了點地上的拐棍,摸索著前進到書桌前,仿佛沒有看到身旁這一串黑衣人般,自言自語起來。
“唉姐夫讓我來他辦公室拿文件好煩啊,到底是什么文件,根本分不清楚。”
“要不給他全拿過去好了,但是他說在桌上桌子上怎么沒有。”
他嘴里嘟嘟囔囔,表情也滿是困惑,似乎真的是一個來幫校長姐夫拿文件的盲人。
幾個保鏢面面相覷。
其中有一個人放緩腳步,走上前來,手中槍口指向青年的腦門。
可正在扒拉文件的青年毫無反應,手上動作不停,好像很困擾的模樣,雙眼仍舊是之前茫然無神的樣子。
保鏢收起槍,對著同伴們搖了搖頭,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另外兩人也把槍別回了腰間門。
眼前的青年既是王萊的小舅子,也是一個什么都看不見的盲人,那么他們就沒必要把人處理了,免得再鬧出什么問題。
三人甚至還趁著許知言翻找東西的時候,悄悄抬起籠子,以免青年一會找完文件,再不小心撞到。
可就在籠子被抬起來的一瞬間門,房間門內忽然出現了大量的煙霧
“咻咻咻”
急促的三聲響完,三名保鏢沒來得及叫喊出聲,便躺在了地上。
剛出了籠子的白燼瞇起眼睛,終于敢開口了。
“你來了你是來帶我走的嗎”
聽著少年聲音里抑制不住的雀躍,許知言點點頭“嗯,今晚就走。”
時間門緊迫,他撤掉煙霧彈的效果,來不及搜刮物資,淺拿了一把槍后,帶著白燼飛快離開校長室。
太陽剛剛落山,怪物也沒有出現。
不過許知言覺得自己有些頭暈,整體狀態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