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輕笑。
但他走的很快,分不清是白燼的聲音,還是自己恍惚間產生的錯覺。
離開六樓,許知言快速打開游戲面板,嘗試詢問游戲能否和boss說更多的信息,比如他在一周目已經跟對方扯平了這件事。
不管玩家對nrboss說什么,都不會改變當前現狀,請玩家好自為之。
“什么”許知言蹙眉。
看著這行提示,他想到了一種更驚悚的可能性會不會白燼從一開始就知道一周目所有的事情
他如果真的死了,那么一周目結束后,為什么還能活著在進行二周目
越想越亂,許知言心亂如麻。
游戲系統恐怕也不是很想玩家沉溺于與boss戀愛相關的環節,主動給予提示。
提示低級中級副本并不會要求玩家強制擊殺boss,還請玩家盡快進行游戲任務,以免耽誤新的游戲進程。
看到提示,許知言的心總算稍稍回落了一些。
他目前并沒有接到boss相關的任務,而需要進入603才能進行的寢室游戲他也已經結束,接下來不回寢室也行。
如果白燼不追出來,其他任務就可以順利進行。
屆時,只要任務完成,他就可以脫出游戲。
只是剛下到樓,許知言看著眼前的一切,意識到了白燼為什么要笑。
對方已經清楚的預判出他不會老實進入房間,所以早已布置下了陷阱,整個樓的大廳里堆滿了怪物,密密麻麻。
那些怪物的模樣就如同之前寢室游戲中的怪物那般,腐爛灰敗,帶著死亡的氣息。
一旁的角落中也不斷有黏膩的紅色肉沙一呼一吸,宛如有生命般生出幾條柔軟的手指粗軀干,那軀干上連接著眼皮組織與血管碎肉,最盡頭是碩大的黑白眼球,靜靜地眨著。
彈幕的觀眾大概是沒想到兩人的博弈如此復雜,分析刷過一波又一波,最后原地開始擺爛。
不行了不行了,我cu要燒掉了,誰來救救我,求個課代表統計一下兩人到底什么關系。
我來
一開始是boss裝弱雞,騙小百萬,然后小百萬反騙boss自己溜溜球,現在boss等了十年再次欺騙小百萬,小百萬識破boss詭計
樓上說得對,然后boss預判了小百萬會識破他的計劃,又是拿出疑似支線的房間做誘惑,又是提前安排怪物堵路
懂了,我預判到了你預判了我的預判
樓上是卡了嗎什么鬼
可以可以,所以誰能告訴我,為什么這兩個在一周目的時候打出的be純愛線,到了二周目就開始變味走相愛相殺線了
因為有了記憶以后,一個沒良心,一個戀愛腦。
手里的野菜一時不知道喂給誰
就在許知言一籌莫展,打算另尋出路時,他忽然瞥見在怪物堆的角落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裂開的脊背中生長出詭異的扭曲肢體,將承載著肢體的本體深深壓到地上跪匐著。
是曲季。
而就在許知言望過去的瞬間,怪物化的曲季也抬起了頭。
那雙原本溫和的雙眼里沒有眼珠,曲季的眼睛只剩眼白,渾渾噩噩,他整個人仿佛一攤沒有意識的爛肉,和其他的怪物那般作為一堵攔截的肉墻那樣堆積著。
許知言終于知道,為什么當時分開時,曲季唯唯諾諾,表示以后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所以對方早就知道,在既定的任務完成后,又會變成無意識的怪物嗎
揮走想要沖過去把曲季帶走的想法,許知言不敢貿然行事。
這棟寢室樓已然是白燼的地盤,如果此時讓對方知道他想撈人,可能會給曲季帶來更大的麻煩。
最后再看了一眼曲季,許知言轉頭離開。
媽的,還得和神經病掰扯。
再次回到六樓,許知言干脆盤腿坐在603門前。
作為一個體力廢,來回爬樓有些過于過分辛苦了,要讓他一層層來回找出口真的會被累死
“白燼,做筆交易。”
“我想我們的關系是可以緩和調節的,沒必要魚死網破不是嗎”
許知言打開天窗說亮話,引誘著對方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