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嗎”
他伸了個懶腰,望向還在聚精會神畫畫的白燼。
整個客廳充滿著淡淡的顏料味。
白燼點點頭,又搖搖頭。
它沒回答,只是用一種渴望的眼神望著畫架。
這表情可把許知言好奇壞了。
他不知道紅色電線球到底有什么好渴望的。
就算是現在的草圖和水池子里那個疑似贖罪球的東西功效一樣,不應該是一副釋然的表情嗎
許知言好奇地走過去。
在看到畫作的瞬間,他臉上的表情徹底繃不住了。
畫紙的中央畫著一個熟睡的全裸青年。
青年躺在暗紅色天鵝絨上,他有著一頭柔軟的黑發,稀碎的發絲正服帖的垂在臉頰上,他眼睛里蘊著淚水,用力咬著嘴唇,幾乎要將唇瓣咬出血來,眉頭微微蹙起,表情有些痛苦,卻又意外夾雜著一絲歡愉
畫中人好像在經歷什么不可描述,又無比舒服的事情,就連眼下淺淺的淚痣都在低泣。
無數只黑色的手覆蓋在青年白皙的身軀之上。
胸口、大腿、腰腹、鎖骨
明明所有的重點補位都被黑色的手遮蓋住,卻又顯得無比澀情。
許知言在認出那張臉是自己的臉后,立刻收回了目光,想要罵街。
但恍惚中他想起,游戲還他媽的有直播,來不及罵,他立刻就想找東西把畫蓋住,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只能自己擋在畫前面。
腦瓜子嗡嗡響,血壓原地拉滿。
“你你他媽的”
“我讓你搞創作,你他媽跟我搞搞黃”
許知言有點被氣的語無倫次。
白燼則是一臉還沒欣賞完真可惜的表情。
它聳聳肩為自己的藝術作品解釋道“最后的美夢,無法獲得的美夢就像你。”
“我不覺得我的作品有什么問題。”
“創作者的狀態以及內心,會決定創作內容的不同。”
許知言五官都要皺到一起了。
“這是什么歪理邪說,你畫畫的時候都在想什么”
“想你。”
這次,白燼回答的很快。
換許知言楞在原地。
而他的直播間,大家早已因為變態畫家的作品嗷嗷直叫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草
為什么打碼為什么打碼
這變態到底畫了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嗎
啊啊啊看顏色應該是搞顏色吧
來了我的表情包重出江湖黃色小狗叼黃玫瑰jg
讓我康康jg
我服了,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把我們直播間的大家當個人看
原來,根據直播規則,那副畫在出現的瞬間就被打上了厚厚的馬賽克。
云山老宅。
曲季悄悄從樓上伸頭,看著陷入沉思的鬼神,想下樓拿棋盤快遞,又不敢。
壁爐旁,鬼神看著直播,表情不算愉快。
雖然畫面鋪了馬賽克,不過祂倒是能憑借色塊判斷出,畫家到底畫了什么。
看著許知言氣急敗壞的臉,祂有些尷尬。
但想到畫的內容
祂垂下頭,看著自己的指尖。
如果是自己的話,肯定能比切片畫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