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就是飄在死水上的棺材。
白色太陽傘下,魚叔匯報著進度。
“船已經就位了。”
他面露難色,兩只死魚眼在黑白分明。
“現在霧大,不適合釣魚,不過我已經把船都搞好了,如果你真的想釣魚,那也不是不行但你的主人真的不會生氣嗎”
現在距離派對開始還有不到八小時。
已知游輪上所有的客人都要參加派對,也就是說,派對開始后的時間,就是整艘游輪戒備最松散的時候。
許知言笑著回答。
“您在說什么,我只不過是想要找人提前試試這船結實不結實,他怎么會生氣呢”反正生氣也沒用。
“上一艘船因為老舊裂開的事情我們都知道,維樂先生和亞爾曼先生差點為此喪命,這太恐怖了。”
他嘆了口氣,似乎真的是在擔心船只的安全。
“所以為了確保這船在用到的時候,不會出現意外,一會兒我會安排人來試船,大概在七小時后。”
他把理由一條條擺出來,就算是魚叔也不能反駁,更何況他可是交了雙倍的錢。
果然,聽完魚叔不再猶豫,點點頭應下。
想到違規者惡靈,許知言又追加了一句“考慮到這畢竟是釣魚處的船,所以我覺得船上最好還是有一個工作人員會更保險一些,我希望珊珊能夠陪同。”
“不行,她現在根本無法獨自行動。”提起那個自閉到不愿意開口的女孩,魚叔搖頭否定。
“如果她能獨自行動呢”
“不可能”
“不試試怎么知道”
見許知言堅持要珊珊陪同,魚叔嘆了口氣,把人帶到了狹窄的船艙。
“她的狀態很差,我又沒法照顧她。”
角落里的床上,被粗麻繩拴著的女孩抱著膝蓋縮在墻角,整個人還是渾渾噩噩,似乎被抽去了靈魂。
把人帶到船艙內看一眼,魚叔本來打算離開,卻被許知言叫住。
“和你妹妹說說話吧。”
“唉”魚叔一愣。
下一秒,兩只死魚眼震動了下,魚叔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控制了魚叔身體的違規者惡靈站在門口,望著自己的妹妹,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
“你親自勸會比較好,我不確定這條船開走后,船上其他人還能活多少。”許知言抱臂催促著。
違規者惡靈猶豫片刻,來到了妹妹的面前。
它沒有自己的身體,現在竟然連證明自己身份都做不到。
最后還是許知言給他支招,讓他說一些只有兩個人知道的事情,來證明自己就是哥哥。
惡靈沒有開口,先是湊過去,給蓬頭垢面的珊珊擦了擦臉,哼著奇怪的小調,輕輕給對方梳頭。
直到女孩瞪大眼睛看過來,它才頂著這副不屬于自己的身體,說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由于貧窮,很小的時候,他們的母親帶著他們改嫁,但失敗的婚姻并不能改變兩人的命運,母親離世后,兩人受到了繼父更苛刻的對待。
珊珊是被賣掉的。
繼父嫌棄她不像哥哥那樣能出力,為家里賺錢,對于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他丁點感情都沒有,甚至責怪哥哥經常要為了照顧她而少賺錢。
“我臨走前把我藏的錢埋在媽媽墳前那顆樹下,等你回到岸上,就把錢拿出來”
“不。”
女孩用力搖頭,十分抗拒“哥哥已經死了,都怪我,我又怎么有臉活下去。”
“珊珊,聽話。”
惡靈很悲傷,它想安慰妹妹,但使用著魚叔的身體,兩只死魚眼傳遞不出什么情緒,就連哭都做不到。
許知言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看著眼前的兄妹情深,眉頭還時不時皺一皺。
直播間里,有人開始猜測,他是不是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唉,兄妹情深,挺可憐的。
從小就慘,長大了也慘,我怎么感覺妹妹比哥哥還能稍微好點,起碼還有個人保護,哥哥是真的慘。
慘是慘,惡心也是有點惡心那個海蛞蝓,救命我現在想想都覺得要做噩夢。
畢竟是被那種惡心的nc施暴致死,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