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啞的聲音里只有平靜。
他是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
許知言捏了捏鼻梁,腦子飛快轉動,琢磨要怎么處理。
在殼沒有地方去他能理解,為什么在現世也沒有地方去難不成這小孩是孤兒嗎
正巧這時,快遞員小周趕在天徹底變黑前來送貨,遠遠的看到了許知言,但考慮到之前的規則,他只把車停在稍遠一些地方。
“許哥好久沒看見您了。”
額外從許知言這里拿著一份工資,他見到二老板的時候當然十分熱情。
“今天到的都是零食種類好多啊。”
見許知言旁邊還坐了個穿短袖的少年人,小周一邊搬箱子一邊勸解道“許哥這你親戚嗎害,現在的孩子都叛逆,這大冷天的風多大啊,得趕緊回家才行。”
許知言尬笑一聲“遠房親戚,一會我就帶他回去。”
小周還有事,放下快遞后便打招呼離開了。
看著三輪車遠去,許知言嘆了口氣,指著一旁的快遞說。
“來,和我一起搬進去。”
契約中,主人對奴隸是絕對壓制狀態,只要許知言不把郁休再轉手,對方倒是不會對外說出安全屋的事,保險系數尚可。
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只可惜說完后,郁休還是坐在原地,一動沒動。
冷風一個勁往脖子里鉆,許知言的耐心被吹沒,再次開口的聲音也冷硬了許多。
“和我一起把東西搬到門口,這是命令。”
在命令二字出現后,郁休縱使再不情愿,也不得不站起身來,走到幾十米開外的地方,抱起了箱子。
快遞箱子并不重,兩人搬回去時許知言還問了幾句,在得知看起來瘦瘦小小的郁休竟然十九歲后,他就徹底不想管對方了。
零食箱子被堆在安全屋門口,搬完后,許知言干脆把外套脫了丟給郁休,然后又從口袋里摸出三百塊錢。
“下了山有個公交站,再坐幾站就是市區,你自己去吃點東西找個旅館,醒了之后打點零工或者找個包吃包住的活。”
大概是太冷了,他的語速很快。
“不過介于我是你的大恩人,我希望你把我的恩情牢牢記在心上,每天默念三遍許知言發大財。”
他不喜歡沒斗志的人。
郁休這情況,估計進了副本也只能當被動道具,就連搬箱子這種主觀能動性都沒有,直接讓他歇了心思。
說完許知言不再理會郁休。
他推開院門往大步走到老宅內,曲季則小心翼翼地伸手將門外堆積的快遞全都拿了回來。
“砰”
院子門關了。
昏暗路燈下,郁休抱著還留有體溫的外套不知所措,他被凍僵的手指好像忽然有了知覺。
半晌后,他悄悄抬頭,望著緊閉的院門,猶豫了很久,才緩緩開口。
“希望許知言發大財”
云山老宅大廳內。
“我最近運氣好差,好像一直在破財。”剛一進門,許知言蹙著眉頭哀嚎道。
他懷疑之前在副本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確實被抽走了。
“白天買椅子發現
了違規交易現場,下午買種子看上哪個哪個漲價,晚上回來還要再搭上衣服和三百塊錢送走拖油瓶。”
氣呼呼坐到壁爐旁的沙發椅上,許知言心情煩躁。
他好像中了什么買菜必漲價的負面狀態,白天要不是有甘靡這個大冤種給他兜底,相當于白白浪費時間找拍賣會,還多花了十個積分買拍品清單。
拖油瓶三個字似乎取悅到了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