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盛施展渾身解數,搞了滿滿當當一大桌子菜。雖然賣相不太行,聞著也一般般,但不得不說確實誠意十足。
江槐鷓聽著廚房叮叮當當的聲音顧不得其他,沖進去救急。
許知言剛打算開口,就瞥見沙發上坐了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女人。
女人約摸著二十多歲,長的很漂亮,一頭長發烏黑油亮直垂到腰,明明五官精致美麗,但周身的氣質卻很溫潤,像一盆隨風舒展的茂盛綠植,讓人一眼看過去就感到舒適。
此刻她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手邊的綠色鳥蛋兜子里還裝著一枚小小的鳥蛋。
見到許知言,她抬手打起招呼,聲音動聽婉轉。
“會長來了。”
許知言愣了十幾秒,目光來回在鳥蛋與女人之間晃,半晌后才訥訥出聲。
“小小菜”
不能怪他認不出來,屬實是因為竇紅杉平時聲音嘶啞皮膚干皺,整日纏著繃帶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再加上身高隨著生長木化能力忽高忽低,很難對上號。
“嗯。”
竇紅杉嘴角抽了抽,頗為無語的接受了這個外號。
她從安全屋停尸間復生。
原先的特性給了她強大力量的同時,也改變了她的外表,讓她成為游離于人類與怪物指尖的存在。
如今沒了游戲,停尸間將她的容貌恢復到了最初狀態。
她站起來,對著許知言誠心誠意地感激道“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就算離開游戲,我也會是那副不人不鬼的樣子。”
竇紅杉甚至已經做好準備,離開游戲后一輩子都用那副皺皺巴巴身軀生活到
死。
很意外,也很驚喜。
她不用再用繃帶把自己纏起來,以免自己的外表嚇到別人,也不用減少開口次數,擔心一說話就被人當成怪人。
枯木挺過了被焚燒的痛苦,在灰燼里開出了美麗的花。
“小事,小事”
許知言連連擺手,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他明白,以竇紅杉兩輪游戲磨煉過后塑造的強大內心,并不會因為皮囊的好壞而感到困擾,但在現世中,現在的模樣可以讓她少很多麻煩與世人異樣的眼光。
許知言忽然覺得在游戲里被一遍遍抽干精神力是值得的。
他希望公會里的每個人都能過的更好。
寒暄還未結束,金盛就端著兩個盤子從廚房走了出來,身后是罵罵咧咧的江槐鷓。
許哥你先坐,馬上就能吃飯了。”
幾分鐘后,四人坐到桌上。
許知言無視了金盛坐立難安的表情,探頭探腦看了一會兒,詢問江槐鷓“郁休呢”從進門就沒看見郁休。
“上課,我給他請了半天假,下午回來。”
江槐鷓給出了標準答案。
“還有兩個多月高考,學習不能落下,我們先吃。”
“好。”許知言裝模作樣地拿起筷子。
還沒開吃,金盛就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許哥那個,我想找你打聽點事。”他一副狗腿模樣給許知言倒滿啤酒。
許知言還沒喝就已經笑出聲來。
“是小一的事對吧算了不跟你賣關子了,搞得好像我欺負老實人一樣。”說著,他把一個盒子砰一下放到桌上。
游戲關閉,金盛再次回到現世的時候就發現小一不見了。
晴天霹靂莫過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