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巡邏笑完冥頑不靈的體修,又換了個話題“這段時間府主的心情一定很好。”
“還不是因為碧幽宮那位死了府主恨那位恨了十余年,可惜只能藏匿于此,聽說那位自爆,他還不得高興死啊”
“人都死了,你還不敢直呼其名”另一人嘲笑道,“不就是游憑聲嘛。”他說得大大咧咧,然而出聲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降低了聲音。
眾人皆知,十年前游憑聲殺死上任魔尊仇仞上位,統一北溟的第一個動作就是除掉合歡宗。
醉艷天的府主原是合歡宗一名元嬰長老,他有幸帶弟子逃離了那場屠殺,又在路上收了一些弟子逃到極北冰原。
極北冰原雖然離北溟近,卻環境惡劣,即使是再貪婪的魔修,對這種地方也不感興趣,故而他藏匿十年竟也沒被發現。
直到近日游憑聲的死訊傳來,醉艷天才敢在極北冰原活躍起來。
兩個守衛說說笑笑,經過拐角的時候正在對魔尊的死發表看法“聽說他自爆帶走了好幾個化神期,一下子就沒了,好突然。”
“是啊,說起來還真有點可惜,據說游憑聲相貌極好,不然當初也不會被合歡宗宗主送給仇仞,真想親眼看看。”
“不是吧,我聽說的是因為他體質特殊,天生適合修煉邪法,若有魔修能將他采補或者吃了他的血肉,修為就能一日千里。”
“真的假的,那不是相當于靈丹妙藥嗎怪不得府主一直對他心心念念呢。”
兩人的對話讓夜堯微微皺眉。他目光移到安靜的禾雀身上,少年垂著頭,細碎發絲投下一片陰影,模糊了臉上的表情。
守衛的腳步聲走遠,夜堯再次開口“這里關了誰,位置你都了解嗎”
禾雀說“我都知道。”才怪。
夜堯“幾日前這里關進一個清元宗男修,帶我去找。只要你聽話,我就會放了你,明白嗎”
禾雀“我、我明白了。”
怕死的禾雀只好帶夜堯踏上找人的路途。
抵達一條隱蔽的地道后,夜堯站定“他就關在里面這里怎么沒有燈火”
乖巧的禾雀說“不敢騙您,因為清元宗的人比較重要,所以關在最隱蔽的牢房。”
夜堯直覺哪里不對。眼前的地道格外幽深,猶如深淵中的猛獸張開巨口。
“走吧,我帶您去。”禾雀輕聲說,當先抬步。
夜堯瞇了瞇眼,抬手按著他單薄的肩膀,落后他半步。
兩人的身影被黑暗吞沒,耳邊只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就在夜堯的警惕升到頂端時,他聽到身邊的人小聲嬌弱道“這里以前不是這么黑的,我有點兒害怕”
說著,禾雀在黑暗里摸索著要拉他的袖子。夜堯閃身躲開,略一分神,耳邊空氣忽然變了。
夜堯目光一凝,側身的同時伸臂去抓身邊的人,對方卻像是預料到他的動作,一道微風掠到了他的背后。
游憑聲勾了勾唇,伸手一推
夜堯猝不及防被推向前,矯捷的身形擰轉落地后,腳下猝然亮起危險的紅光
是禁制夜堯銳利回視,身后人轉瞬間已消失不見。
無數根陰毒的暗針四面八方射來,伴隨著簌簌破空聲,他只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輕笑,聲音縹緲得像一片羽毛。
“有人闖入禁地”遠處燈火大亮,守衛大喊道。
夜堯“”
“還給我裝乖。”他差點兒被氣笑,“魔修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游憑聲不慌不忙穿過漫長的地道。
感謝主角的無私奉獻、舍己為人,現在守衛都被他吸引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