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憑聲目光透徹看入他這幅向來假惺惺皮囊,看得出這句有幾分真,但分量絕對不大,至少不是理由。
“輪不到替殺。”他垂眼看著婪厭,“不需總不聽人。”
“以后一定聽”婪厭虛弱地。
算了。
他早就知道婪厭是什么樣人,他搗亂也沒什么可惱怒,殺不殺意義不大。
是華謙那邊出了意外,還有個保底煉丹大宗師。
最后游憑聲淡淡道“別再搞事,也別出現在眼前。”
內蠱毒停止躁動。
婪厭平緩著急促喘息,努力仰起頭,身前人影已經不見了。
“嗬、嗬咳咳咳咳”呼吸間盡是土壤腥氣,泥土混著血沫嗆進肺里,難受得讓婪厭恨不得昏過去。
然而他還無法解脫,有腳步聲由遠及近,視線里出現一片色衣擺。
那顏色在黑夜里極為顯眼,婪厭猛然抬眼,是夜堯
“哇。”正道狗那令人厭惡聲音幽幽響起“趴在地好像一條死狗哦。”
婪厭用盡力氣從地爬起,無力靠到身后樹樁,看著夜堯目光好似淬了毒,“這就是正道修養,平日里無,只在這種時候趁機奚落”
“怎么是奚落呢。對這樣人,用這樣候式不是恰如其分”夜堯噙著笑搖搖頭,目光若有所思落在他身。
震懾正邪兩道度厄教教此時狼狽得可以,發絲凌亂,干涸后血液沾了滿臉,過度疼痛后身還在不自覺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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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樣人物弄到如此地步,到底是怎么做到
才離得遠,走近看得清晰后,夜堯心中波動更劇烈,仿佛有電流沿著脊椎爬他后腦,發根因某種不出戰栗感豎了起來。
也太厲害了吧他這次真震撼到了。
在認識禾雀以前,夜堯從未想過自己會這么頻繁地用“厲害”這兩個字來夸別人,然而此時想來想去,他仍在發懵大腦里只找出這個形容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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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他怕發現不敢靠得太近,更不敢將神識探過來,聽不太清楚兩人對。
似乎是因為某種痛楚,婪厭聲音不大,還一直伏在地低著頭,他換了幾個角度,想看唇語都看不到。
只有零星幾個字眼隨風送來,似乎談到了煉丹師相關事,到了后來婪厭聲音越來越低,徹底聽不見了。
但即什么都聽不見,他也看得出來,這不可一世大魔頭在向修為低他一個小境界禾雀求饒。
不僅求饒,在那之前婪厭毫不反抗地他施虐,仿佛羔羊一般溫順地任他宰割。
驚愕震動之余,夜堯心亂如麻。
什么樣人掌控婪厭這樣大魔頭
無數猜想劃過腦海,荒誕可怕念頭紛至沓來,一向神智清明夜堯陷入前所未有迷茫。他甚至有些不敢多想。
夜堯定了定神,狀似不經意地開口“他真厲害,是不是”
婪厭冷冷道“是又如何,想什么”
夜堯“什么以他身份,做到什么都不奇怪以現在本事,實在難以望其項背。”
“廢。”婪厭咳嗽著不屑道“以為自己是因緣合道就很了不得就算咳咳,就算再早生兩百年,也只配做他踏腳石。”
夜堯嘆了口氣,“好吧,但有些疑惑,畢竟與不同,力如此之強,怎么就如此順從于他,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嗎”
“把柄”婪厭為這兩個字淺薄而發笑,“們關系”
到一半,他音一頓,意識到什么,“在套”
真可惜,發現了。夜堯嘖了一聲,不愧是度厄教教,在這種時候精神也沒有松懈。
套什么
婪厭瞇了瞇眼,很快想通關竅,“原來如此,還不知道他身份。”
夜堯唇邊笑意漸漸收斂。
笑容轉移到了婪厭臉。
“哈哈哈哈,與他同行這么久又如何,他甚至沒有告訴他名字”婪厭大笑起來,“真可憐啊,想知道他名字,還來”
夜堯“”
婪厭很擅長將快樂建立在其他人痛苦之,游憑聲厭棄頹喪一掃而空,他笑得前仰后合,劇烈咳嗽也不停歇。
片刻后,他狂笑又倏然神經質地收攏,面浮現譏嘲神色,“求啊,求就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