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嫌風大,就坐在靈舟前方,跨過身側欄桿便是看不見底的高空。
清元宗的門派服料精致輕薄,容再普通的修士穿了也能飄似仙,氣質脫俗。
仙人總歸少了點兒人氣兒,夜堯則不,那身白色衣衫在當風飛舞,他本人的氣質卻毫不飄忽,似一把劍穩穩扎在木板上。
他臨風而坐,長腿隨岔踩在甲板上,更像是凡間話本里灑脫不羈的俠客。
畢竟沒有仙人會提袖做飯、做木工活的。
有時候游憑聲會產生疑惑,清元宗那種一板一眼的門正派到底是怎么養成夜堯這種格的。
難道是他生長出來的結果
海腥氣卷入鼻腔,夜堯忽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上半身一歪,踩著欄桿躺倒在甲板上。
這一倒,眸中恰好映出高坐于檐上的
人影。
夜堯眼前一亮,躺倒著沖他揮了揮手,又拍拍身邊的甲板,擺口型叫他過去吹風。
游憑聲慢吞吞解下掛在腰上的錦囊,系在身邊的檐角上。
這座靈舟上承載了一整座樓宇,他坐的地方是整座樓宇高點,身下便是奢華的房間,房間里正隱隱傳出男女之間的調笑聲。
徐仁賓身邊那新美人撩了撩發絲,端著靈果敲門入內,跟著調笑了幾句,又被徐仁賓打發出來。
她輕輕關上門,臉上笑容一沉,離時嘴里嘀咕著“賤人,早晚取代你”之類的話。
船身突一震。
“妖獸來襲”船上守衛高聲喊。
一群鐵翅海鳥乘風而來,大的翼展近十米長,小的也有三米,有力的翅膀一扇便飛出堅硬羽刺。
屏障堅固保護著靈舟,八方包圍過來的群鳥不住撞擊,讓靈舟漸漸不穩。
夜堯嘆了口氣,拄著裁云站起來。
這群鳥來真不是時候。
房間里,瓏娘輕輕驚叫一聲,就要從徐仁賓的懷里起身。
腰間一緊,徐仁賓環住她問“哪兒去”
瓏娘上流露緊張“外好像有妖獸襲擊,是不是該出去看看”
“船上這么多修士,還缺你一個金丹修為的”徐仁賓發笑,“譽兒會帶人解決的。”
她咬咬唇,“都是瓏娘修為太低,看不到外情況總覺心里不踏實”
“放心,沒有地方比這兒更安全了。”徐仁賓拍拍她的后腰,“你這樣的美人,舒舒服服待在老祖身邊伺候就好,用不著歷練,想要么資源直接說。”
坐擁徐龐大的財力,徐仁賓對身邊人還算大方。
瓏娘頓時懷,摟著他的脖子親昵笑起來,湊到男人耳邊吐氣如蘭“那想要一枚結嬰丹,老祖給不給嘛”
鐵翅海鳥被擊退,靈舟恢復平穩。
瓏娘從徐仁賓房間出來,色潮紅地整理著發絲和衣衫。
葉蔓抱著劍從甲板上來,身上還帶著斬殺妖獸的血氣,姣好的眉眼清冷凜。
“葉前輩。”至樓梯,兩人恰好碰見,瓏娘束手向她打了個招呼,問候道“有勞前輩,您可有受傷”
眉眼艷麗的女子脖頸間印著紅痕,身上帶著不明不白的香氣。
葉蔓掃她一眼,皺了皺眉,不喜地“嗯”了一聲,大步與她擦肩而過。
“恭送前輩。”瓏娘訕訕后退一步,讓位置。
靈舟在廣袤無垠的海上空十分顯眼,駛途中不時有妖獸突襲。
這些獨特的妖獸與海獸只存在于洪荒海領域,較普通妖獸價值更高,船上的人多這時候便派上用場了,直接將獸材處理好收起來。
夜堯偶爾也湊在人堆里撿東西,相當接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