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窒息消褪數秒,瓏娘才恍惚覺肩落下力道。
她左肩何時搭了一只蒼白修長手,那只手很漂亮,沿著手臂后看,容貌昳麗黑衣青年。
瓏娘身體顫抖就這樣止住了。她聽到輕笑聲在身后慢悠悠響起,像一場從天而降甘霖“徐前輩何必這么大火氣”
徐懷譽松了一口氣,隱含激目光劃過游憑聲,擔憂地看瓏娘,見她注意力完全被游憑聲吸引住了,由有黯然。
徐仁賓臉色陰沉得滴水,“此乃徐家家事,與何干”
徐家長老應和著展露威脅之意“這人好生無禮,插手徐家之事,就怕給大宗師惹麻煩”
徐懷譽正要開口說情,一聲咚響忽從遠處落下。
幾人循聲看去,就見夜堯翻過欄桿落地,白衣瀟灑翻飛,竟從樓下直接翻來。
“呦,諸位這在做什么”他笑了一聲,仿佛沒現此時劍拔弩張氣氛。
徐家人拱衛著徐仁賓,目光敵視地看著孤零零游憑聲,這仗著人多勢眾欺負人嘛。
夜堯到游憑聲身邊,以行動表示自己立場,正要說點兒什么緩和氣氛,身邊人忽然主動了過去。
在徐仁賓陰惻惻目光里,游憑聲停在他面前,慢條斯理地道“前輩明鑒,我沒有觸怒您想。只瞧這位美人頗得您恩寵,怕您若因一時怒火害了她,事后恐會后悔。”
他態度與一次頂撞徐仁賓時截然同。
似要撫平他怒火,游憑聲甚至抬起手,輕柔撣了撣他肩膀灰塵,“前輩憐香惜玉之人,傷在美人身,心疼還您”
徐仁賓瞇了瞇眼,猝然抓住肩手腕。
游憑聲也掙脫,只微微一笑。
他笑起來似雪原消融,鳳眼如春風吹拂過迷人桃花,即使對他心懷殺意徐仁賓目光也晃了一晃。
回過神時,徐仁賓皺了皺眉,心下殺意覺淡了幾分無論誰,對于這樣巧妙示好行為總會有受用。
若能把這樣男人壓在身下,倒很能滿足征服欲。
徐仁賓甩開游憑聲手,心說可惜,他喜男色。
“一時沖動阻撓前輩處理下人,望前輩勿怪。”游憑聲緩步回到夜堯身側,微笑著道,“我沒有冒犯徐家意思,在您面前,誰敢這么做呢。”
通過皮膚接觸,欲魔悄無聲息鉆進了徐仁賓身體里。
越欲望深重、修為強大人,欲望能力量也就越多。
游憑聲很喜歡如徐仁賓這樣欲念深重強者,沒有他們,他要去哪兒找喂欲魔食物呢。
徐仁賓神色變幻,怒火沒落到實處有點兒憋,最后還冷哼一聲道“算了,小輩懂事,恕爾無罪。”
夜堯看著這一幕,舌尖忍住頂了頂牙齒內側,仿佛能看到黑氣從他手中攀爬到徐仁賓身,纏繞、擴散、貪婪地吞噬欲望開出一朵靡麗惡之花。
游憑聲對一個人越客氣、越恭敬,意味著那人離倒霉也就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