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游憑聲啊。
打種接近他后再背叛的算盤,婪厭算是找錯了人。
夜堯想接近游憑聲卻不得,每一次都有婪厭廝在一旁打岔,當然樂于看到他墜落泥潭的場景,不趁機踩一腳算是他善心大發。
然而聽著一門之隔的房間婪厭因牽厄蠱發而忍耐至極的慘叫,他只是短促笑了一下,翹起的唇角又快回落。
有多少人曾經欺騙游憑聲的信任,又在那之后
讓他失望
他看到的稍輕候的游憑聲,已然如同銅墻鐵壁,心硬得不會對任何人泄露縫隙。
會不會在比更早的過去,他無法知曉的地方,游憑聲曾經吃過虧、于是再不能相信人性
要不是婪厭種人的存在說不定他本可以活得更輕松些
夜堯知道己在遷怒,有沒有婪厭都不會影響游憑聲的艱難處境,游憑聲本就沒有對他產生希望,大概不存在他臆想的“失望”。
但一刻,他還是生出了難以抑制的壓抑情緒。
身姿妖嬈的紅衣女修站在門口,眸中暗色翻涌,下頜線緊繃成鋒利的弧度。
若有人看到一幕,絕不會再認為她還是原來的女魔修童嫣。
吱呀一聲,門忽然打開。
游憑聲鳳眸微斜,睨向門口,女修剛剛覆在門上的手還擎在半空,仿佛凝固成了一尊沉默的雕像。
偷聽被發現,他毫無心虛之色,原本低沉的臉居然在對上游憑聲后,慢慢對他揚起笑來。
在游憑聲看來笑溫柔,但變得太突兀,因而顯得面具一般虛假。
童嫣面不改色瞧了瞧地上的婪厭,柔和地說“果然,你對誰和顏悅色,誰就要倒霉了。”
“你了解我”游憑聲狹長的黑眸微微瞇起。
“啊,或許吧。”她語焉不詳地說,“說不定其實我與你已相識久了”
話容易引人深,游憑聲卻沒有表露絲毫疑惑,更沒問出“你什么意”類傳統的應對方式。
他面無表情,油鹽不進“謎語人滾出北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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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嫣“啊”
她眨眨眼,仿佛剛剛意識到己看到了不該看的、聽到了不該聽的,摸摸鼻子說“我不會把今天聽到的說出去的其實我來是要給仇仞傳話,他叫你過去。”
聽到讓人厭惡的名字,游憑聲煩躁地冷哼一聲,踢了一腳蜷縮的婪厭,“滾吧。”
婪厭一聲不吭,踉蹌著爬起來,緩慢拖動腳步從童嫣身邊經過,從額前發絲的陰影下投來陰翳一眼。
夜堯視若無睹,只專注將目光落在游憑聲身上,問“你打算怎么辦”
“怎么辦”游憑聲掀起眼皮,對上他的視線,忽然對他笑了一下。
他的瞳孔中隱隱升起一片漩渦,似有血色浮動,又似幽深不底的寒潭,將人的靈魂吞噬進去。
“你是仇仞派來監視我的”他問。
“不是。”夜堯不受控制地吐出實情,生不出半點兒欺騙的想法,做不到任何他命令之外的事情。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知道你不是童嫣嗎”游憑聲又問。
“他不知道。”夜堯心打鼓,怕游憑聲發現己的來歷。他沒有突兀地向游憑聲點明是幻境,是因為游憑聲只能靠己掙脫心魔,一旦相受外力打破,幻境只會再次跳躍到下一個場景。
好在游憑聲沒有繼續問相關問題,他微笑著說“那就好,你去告訴仇仞,因為吃醋沒有通知游憑聲魔尊的召。”
他在笑,眸中卻沒有一絲笑意,“為了打消尊上被違背命令的怒火你就動提議做他的爐鼎吧。”
能夠保守秘密的,游憑聲只相信死人。
夜堯“”不要啊
他寧愿爆攻擊仇仞,不想履行鬼的“寵姬職責”啊
游憑聲側頭看著她的表情,忽然覺得有趣,唇畔笑意實了三分。
如果是漫畫的一頁,被媚術控制的童嫣眼大概失去了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