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憑聲的厄運是由天譴引起,一切要追究天道,夜堯還要再問其中原因,游憑聲卻不想說更深入的事了,他不想騙夜堯,只是搖頭不語。
原本他還在考慮要怎么說這件事,事到如今,不想說的干脆便坦言不說,不需要多余潤色。
夜堯并不強勢,他不想說就換了個問題,“那你的氣運是何時開始這樣的”
游憑聲“”
穿過來就一直在衰,但實際上霉運是他死遁之后才纏上來的。
這樣聽起來怎么更慘了。
不需他回答,夜堯已推測出真相,“是坐上魔尊之位之后”
也只有如今的游憑聲,才能從如影隨形的厄運里掙脫出廣闊天地,不受其影響禁錮。
若是當初青澀而實力不濟的他,稍一失利就會被鬣狗嚼得連渣子都不剩,只怕早已死無葬身之地。
如今的游刃有余,亦是過去經歷過無數磨難才換得的。
夜堯忽然覺得很難過。游憑聲的神色越是冷靜,他心里酸澀就越沉積,猶如潮水上漲漫上口鼻。
樹葉被風吹得嘩嘩作響,月光暗淡下來,云遮住了月亮。
回憶再不舒服的過去,游憑聲也沒有自虐的興趣,他不再吹冷風,轉身進了屋里。
過了一會兒,稍稍按下情緒的夜堯走入室內,他關上門,運轉靈力將周身冷氣驅干,才走向床榻。
接近游憑聲時,他身上已半絲壓抑的寒氣都不剩了,只余讓他舒適的熱度。
床腳擱著玉鈞崖留下的玉佩,游憑聲正將其撿起收入袖中。
看到夜堯追過來的視線,他懶懶地說“放心,我不會用它,下次遇到玉鈞崖就把氣運還給他。”
夜堯看著玉佩,此刻想到的是它另一個用途,他問“這靈器最開始的功能是吸納靈力”
游憑聲“嗯”了一聲,“在里面灌滿靈力,如果遇到沒有靈力的地方,就能拿出來用了。”
幻境里的迷宮。
第一次從玉鈞崖口中得知玉佩用途時,夜堯便如同現在一樣,腦中冒出的是幻境里的情景。
黑暗、沉悶、無水無食,強敵環伺、如影隨形的走尸靈力干涸。
游憑聲走出了迷宮,也走出過許多他無從知曉的險境,所以他會許多手段,擁有許多寶物,總能留下縝密的退路和后手。
夜堯的難過突然到達了頂點,他窒息了兩秒,胸口翻涌的情緒卻沉淀下來。
“你可以直接和我要氣運,要多少都行。”他再一次許下承諾,這一次聲音更平緩,焦躁全然褪去,心臟與落下的話語一同在胸腔中穩穩跳動。
因緣合道體并不如外人想象那般全然光鮮亮麗,夜堯曾不止一次于深夜輾轉于撲面而來的壓抑和沉重。
然而他忽然很感謝因緣合道體。
從未有哪一刻如現在這樣為自己的好命而慶幸,命中注定是為了今日。
夜堯微微俯身,指腹輕柔拭去游憑聲唇邊血跡。
“去他媽的天道。”溫熱的氣息籠罩過來,游憑聲聽到他說“隨便它譴,我把我的好命分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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