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隔著一層看不見的隔膜。
好像只有面對禾雀時他才會多一絲鮮活。
秘境同行的這段時間,顧明鶴發現玉鈞崖遇到危險時,總是更多地使用玉家家傳的功法。他天資不錯,跟著掌門學明泉宗功法進步很快,但好像對宗門沒有太大的歸屬感。
當然,不是說懷玉閣的馭獸功法不好,但關鍵時刻的選擇往往也意味著一種看不見的傾向。
顧明鶴眸光微微浮現探究的神色。
“有什么想問的”游憑聲忽然道。
“什么”顧明鶴一愣。
游憑聲看著他,指出“你在看我。”
不知為何,顧明鶴下意識想要躲避他的目光,他忍住突兀移開視線的欲望,對游憑聲露出自己慣有的溫潤笑容,“沒什么,我只是在發呆。”
“是么。”游憑聲看了他兩秒。
對方教訓欲魔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就在顧明鶴忍不住要緊張的時候,他又笑了一下,意有所指開口“有什么疑惑之處,你可以試著問出來。”
游憑聲從來不心虛,他可以懷揣著天大的秘密,而表現得比誰都坦然。
當然,至于顧明鶴問出來之后,回不回答、回答真話還是假話就是他的事了。
試著問出來他指的是什么
顧明鶴有些遲疑,他的確有很多疑惑,對方身上好像蒙著一層迷霧,越靠近越看不清。
但是他問了禾雀真的會說嗎,他又該問什么問題
聰明人會比普通人想得更多,顧明鶴很敏銳,因而陷入了矛盾的煩惱。看著青年在陰影中格外蒼白的肌膚和面具下黑洞洞的眼眸,不知是否是因為想象力過于豐富,他甚至感到了一種奇異的、令人眩暈的魔魅感。
如果不是因為夜堯,遇到這樣的人,他即使不心生懷疑,也一定會敬而遠之。
顧明鶴正糾結的時候,不遠處夜堯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你們過來一下。”
游憑聲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顧明鶴輕輕松了口氣,也隨之起身走過去。
“剛才影的尾巴砸到了這里。”夜堯說,“地穴的石壁很堅固,要不是影力氣大,蹭掉了一層墻皮,我還發現不了墻下面有東西。”
他側顏認真,英俊眉宇微蹙,靈巧的手指用一個奇特的角度反持匕首,在石壁上輕輕刮著什么。
在一些事物上,夜堯會展現出超乎尋常的細致。游憑聲靜待在旁邊,過了好一會兒,影懲治完烏鴉回到了他身上,夜堯才終于放松肩膀。
“這是”
幾人圍在石壁前,露出驚異神色。
夜堯清理出的石壁上出現了大片的刻畫痕跡,火光下,似有暗金的流光隱隱閃過。
“這是符文”游憑聲看不懂這些東西,直接問夜堯“你能看出來具體內容嗎”
“只能看懂一小部分。”夜堯謹慎地道“這是萬年前大能的手筆,許多符文是上古時期的用法,現如今已經失傳了。”
“如果讓我大膽猜測一下的話”他頓了頓,說“像是在鎮壓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