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布下了消解音量的符箓,不接近兩人五米之內不會聽見任何聲音,禾雀聽沒聽見剛剛他說的話
不該在這時和玉鈞崖對峙的,他有些沖動了。顧明鶴心生懊惱。
“你們怎么過來了”他迅速整理心神,盡量神色鎮靜地問。
“我倒是想問呢,你們倆來這里做什么”夜堯笑了一下,目光掠過沉默的玉鈞崖,“怎么看起來精神不振的,你偷偷教訓小師弟呢”
“什么偷偷,我有話問玉師弟而已。”顧明鶴回道,玉鈞崖在他身后沒有出聲,他深深看了玉鈞崖一眼,抬步要走。
路過黑衣青年時,對方忽然開口“有什么不解的問題,何不來問我”
剎那間呼吸一緊。顧明鶴幾乎窒息,用盡了全部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露出不對勁的神色,“是宗門內部的事,就不勞煩禾前輩了。”
他轉過頭笑了笑,正對上一雙幽深無垠的眼瞳。
禾雀竟然換了張面具。
那張詭異的純黑色面具變成了
更鮮亮些的銀白色,一眼看去不再那么暗沉,眼窟黑洞洞的效果變成了正常的鏤空,透過鏤空,能看到一雙形狀姣好的鳳眸。
那種讓人壓抑的深沉氣息似乎因此有所消減,但不知是否是他多想,總覺得對方看過來的視線意味深長。
顧明鶴又短促地笑了笑,“這張面具我見過,是夜堯親手所制。”
是啊。”夜堯用一種如常的輕快語氣說“你瞧成品怎么樣”
“很不錯。”顧明鶴點點頭。
隨意夸完一句,顧明鶴手心里緊緊捏著靜音符,腳步緩慢地往回走。
目光劃過夜堯,他心中忽然響起天璇說過的話夜堯與禾雀那么親密,他的作證真的可信嗎
玉鈞崖遲疑地看向游憑聲,游憑聲輕輕搖頭,玉鈞崖頓了頓,一句話也沒說,隨著顧明鶴的腳步回去了。
兩人走后,夜堯看著顧明鶴消失的方向輕輕嘆了口氣。
“很棘手”游憑聲瞥他一眼,“你不是想好了要怎么向他解釋嗎。”
夜堯摸摸鼻子,“嗯我再想想吧。”
“親身上陣感化魔修改邪歸正”這種情節,是不是有點兒太像話本里的劇情了
顧明鶴打小就守清規戒律,應該沒看過這種正魔相戀的禁書吧
兩人回去時,在原地打坐的天璇恰好結束調息。
他看到并肩而行的兩個人,想起不久之前夜堯倚靠在游憑聲身上的舉動,露出狐疑神色,“夜小友,別怪我多言,身為前輩,有些事我不得不警醒你。你與這位姓禾的道友是否過于親密了”
之前他看到夜堯趴在禾雀身后,兩人沆瀣一氣。要不是親眼看到那一幕,天璇絕不會相信那個小白臉一樣的男人是因緣合道體。
他懷疑兩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但除了之前瞥見的那一幕,這兩人在人前的交流似乎又沒那么熱切,只是有種看起來有些古怪的、他人插不進的默契。
“是嗎”夜堯用莫名的目光回視天璇,“還望前輩解惑,什么叫過于親密”
天璇心里覺得他絕不可能承認自己做了不雅之事,掩蓋著眼里的鄙夷,陰陽怪氣地道“你們做過什么,自己還不清楚嗎”
夜堯恍然大悟狀,身條很利落地往游憑聲身側一倚,臉頰親密地貼在他肩后,笑著問“前輩說的是這樣嗎”
天璇“”
竟然還敢當他的面做此茍且之事
“你們這是,成何體統”天璇吹胡子瞪眼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