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吞烏蟒是游憑聲的殺手锏,他只會在必要的時候
動用它,曾經魅影吞烏蟒每一次真身現世,看到它的人都會消失在它的口中。
這回在荒古秘境里,倒是有幾個人認出了魅影吞烏蟒的真身。不過游憑聲現在足夠強大從容,不怎么在乎這一點了,也沒人會因為契約獸把他和魔尊游憑聲聯想到一起。
游憑聲在一個位置站得稍微久了,靈氣漩渦便越發宏大,宛如一朵盤旋的云將他緊緊包裹在中心。
一群魔螢從遠處飛來,爭先恐后向他聚集,顧明鶴一驚,剛要提氣,忽聽一陣嘶啞的鴉啼。
一只烏鴉從身后的拐角飛來,翅膀撲扇著,黑色羽毛簌簌飄落,每一片都化為一只細如蚊蟲的小鳥,飛撲著迎上鋪天蓋地襲來的魔螢群。
這時廖星不知從哪個角落里鉆出來,腳步飛快地溜到游憑聲身邊,見到救世主一樣長長松了一口氣,“恩人,你沒事吧”
何止是沒事
顧明鶴看著他,喉嚨里都有些干澀。
飄飛的羽毛如黑雨席卷了整片空間,大肆吞吃著作為獵物的魔螢,紅黑交織互相吞噬的混沌顏色充斥不詳的意味。
黑衣青年就平靜地站在漩渦中心,仿若無形溶于幽深背景里,但若隱若現的修長身影又帶來無法忽視的危險感。
黑鴉飛回他的身旁,似乎想落在他肩膀上又不敢落,扇著翅膀繞著他飛行。因為這段日子吸收了太多力量,這只不知品種的魔物又成長了一些,隱約間可以看到其腹下正在顯形的第三條腿,造型越發奇詭陰秘。
以他為中心,四面和頭頂的墻壁越來越金光四射,神光閃爍震懾,好似他就是那個符文要鎮壓的滲人邪物一般。
“恩人,這是怎么了”距離他最近的廖星悄悄往遠處挪了一點兒,咽了咽口水。
顧明鶴呼吸不由自主加重,不過經歷這么多,他現在感受危險的閾值已經有點兒失靈了,他遲疑道“這些涌來的靈氣怎么好像是你在晉階”
游憑聲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瞥了他一眼,狹長的眼尾看人時透著難以接近的冷淡。
對方身上琢磨不透的地方實在太多了,顧明鶴知道即使自己追問也沒用,他頓了頓,又問“那夜堯呢”
說話時聲音微沉,緊盯著游憑聲的神色,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明明你們是一起去的,為什么只回來你一個
顧明鶴是知恩圖報的人,剛剛被對方所救,做不出翻臉質問的事,但他不得不擔心夜堯的處境夜堯即使再強也只有元嬰期,和化神修士對戰是九死一生
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留他帶著傷獨自行動,豈不是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顧明鶴盯著游憑聲,心底忐忑至極,腦中一瞬間閃過無數念頭。短短一段時間隊伍里接連消失兩個人,心底的憂慮幾乎吞噬大腦,某些極端惡劣的猜想讓他幾乎手腳發寒。
“他”游憑聲歪了下頭,似乎笑了一下,“被我吃了啊。”
“”
顧明鶴
瞳孔一縮,差點兒暴起,捏著劍柄的手背青筋迸出。
廖星眨眨眼,左右看看相對的兩人,哈哈兩聲,“恩人說話好生風趣啊。”
顧明鶴緊緊握著劍柄,不斷深呼吸,在心里告訴自己不可能,再兇殘的魔修也不至于吃人。兩人可是那種特殊的關系,即使禾雀對夜堯的感情是裝的,也不可能毫不猶豫置他于死地。
心里這么告誡自己,顧明鶴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對方鉆進那條黑蛇的袖口,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不由自主爬上脊梁。
游憑聲平淡說完,仿佛不知道自己扔下了怎樣的炸雷,目光轉向了隧道的另一端。
奔涌來的這群魔螢漸漸被欲魔消滅,前方的通道露出口來,他瞇了瞇眼,目光微沉。
廖星一有危險就眼疾手快藏起來,怕他覺得自己沒用,主動請纓道“恩人要去救玉道友嗎我可以幫您算他的方位”
不等他說完,游憑聲手指一翻,掌心多了一個東西。
一只巴掌大小的銅鐘狀靈器。
“昊天鐘”顧明鶴失聲道“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