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顧明鶴問。
“氣息變了。”游憑聲目光凝聚道。
“什么氣息”顧明鶴立即緊張起來,“難道是玉師弟出事了”
游憑聲搖搖頭,說“不是他,是魔氣。”
他緩緩環視一周,目光清明銳利,好似穿透黑暗中的石壁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方向,被他視線掃過的欲魔又是一抖,總覺得自己的小心思在對方的目光下無所遁形。
欲魔干咳一聲,殷勤地湊過來說“大人,是不是附近有渾虛魔晶”
游憑聲輕輕皺了下眉,沒說話。
地面之上,早已黑氣彌漫,天色昏暗,烏云低垂,蒼穹仿佛即將壓向地面,不知不覺中,一批又一批魔修被異象吸引到了地穴里。
幾人是最早進入地下的一批,不知道地穴之外發生的變故,但游憑聲對魔氣極為敏感,敏銳地察覺到似乎有什么不對。
空氣中有看不見的力量在隱隱躁動,仿佛風雨欲來,石壁上的金色符文在輕閃著,宛如夜色中抵御寒風的搖曳燭光。
見游憑聲陷入沉思,廖星想起什么,上前道“恩人,之前我算過一卦,卦象很兇,這里一定有很大危唔”
“險”字還沒說完,他忽然悶哼一聲,身體一顫。
“怎么了”游憑聲瞥他一眼。
“沒、唔,沒事”廖星飛快低下頭,嗓音沙啞回答,“不小心嗆到了”
說著,他抬手捂住嘴,被口水嗆著一般低著頭悶咳,似乎不想冒犯游憑聲,咳嗽幾聲后退遠離了他。
游憑聲目光劃過他微顫的肩膀。
身旁的顧明鶴說“他說的兇卦,是不是這里有什么危險的東西”
他們之前就推測過,墻上這些符文恐怕是為了鎮壓某種不得了的存在。
這種情況下,往往第一時間會猜測是某種兇獸。倘若是這樣,萬年前的上古兇獸活到今天,其可怕程度不僅僅是“危險”兩個字就能概括的。
現在沒有任何證據,任何推測都是枉然,游憑聲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他現在更關注的是
暗淡的光線里,廖星假裝嗆咳地緊捂住嘴,低著頭,身體忍耐地輕輕顫抖。
他將痛苦的悶哼捂在喉嚨里,正要裝作無恙抬起頭,頭頂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你怎么了”
廖星放緩呼吸,用力捏緊的拳頭縮進袖子,正要對游憑聲撐起笑臉,又聽到他淡淡道“想好了再開口我不喜歡聽謊話。”
廖星一抖。對方目光清冷,聲音平靜,但他毫不懷疑,自己接下
來說出的一旦被對方確認為謊話他不會想要經歷那種后果。
“我”廖星咬了一下牙,再也壓抑不住急促的呼吸,彎著腰大口喘氣,“我這是呃,我喝了馮西來的血”
顧明鶴詫異道“你說什么馮西來給你喝他的血”
“不是呼,不是馮西來的血。”廖星手臂無力地支著墻,聲音沙啞,“是他不知道用什么配方、配的一種血藥,他和他的手下都喝,我被焚癸派抓到時也被喂了。”
“那些血只要喝一口,就能屏蔽傷痛,就像尸傀一樣受再重的傷也能繼續戰斗”
游憑聲“是不是還能短暫提升修為”
廖星驚疑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點點頭,“是,那種藥喝的稍多一些,就能在短時間內提升實力唔咳咳咳”
他忍得眼睛都是紅的,說話時喉嚨像個破風箱嗬嗬喘息,脖頸上青筋暴起,顯然在壓抑某種難以言喻的痛苦。
游憑聲很容易看得出來,廖星喝過的血藥有成癮性。
他似笑非笑道“我如果不問,你打算怎么辦”
廖星一僵,臉色發白回答“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隱瞞恩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