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話時,傅瑜骨節精勁的手指夾著一根白金ckystrike,正靠著落地窗吞云吐霧。
整個人氣壓極底,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越想臉色越黑。仿佛再想一會兒,他就不止要抽煙,而是要抽人了。
可當“阮先生問您是不是出差了,他想知道您什么時候回來”這句話從聽筒傳出,他陰云密布的臉色頓時就凝固了。
像是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問道“他想什么”
聽筒里,紀管家的分貝放大了些,甚至還補全了主謂賓“阮先生想知道您什么時候回家。”
愣怔之后,傅瑜的黑臉逐漸云開雨霽。
他扯扯衣領,語氣有些低沉“今晚。”
掛斷電話,傅瑜摁滅香煙,朝手腕處掃了一眼。
黑框格拉夫表盤的寒光映在他的眼底,使他的目光冷得像一塊千年寒冰。
指針剛好指向整點,門外準時傳來三聲輕叩,來人顯然是守著約定時間點敲門的,不敢早一秒,也不敢遲一秒。
“進來。”傅瑜道。
而后門被輕輕從外推開。
王特助引著一行人整整齊齊進來“傅總,人帶到了。”
進來的除了王特助,還有三人
兩個男aha,一個女oega。是一家三口。
三人皆是西裝領帶,禮服扎花,還刻意做了發型,油光光,硬邦邦,根根分明。
腳底皮鞋也亮得像是剛剛被狗舔過。
似乎費了好大的心思打扮。
王特助第一眼看見他們的時候,還以為他們是來走紅毯呢。
紅毯三人組一路交換著紅毯心情,聊得很嗨。雖壓了聲音,卻逃不過王特助刻意支起來的耳朵
“老婆,我有些緊張。總覺得這財發的有點突然。”
“我看你就是個窮命,讓你發財還不好,又不是沒發過。人家大手一揮就是三千萬啊再拔根毛,就又頂咱一輩子阮洛那小雜種掛電話勤快,還不是求著他老公給咱送錢早說了,只要把老東西捏在手里,他就算以后死在豪門不見咱,也還是咱手心里的搖錢樹。”
王特助當時就上頭了,硬著拳頭走了一路都沒軟下來,她滿腦袋臟話飄飛去你媽的,傻逼。還搖錢樹呢,我給你搖個幾把。
所以她把人送到辦公室,完成任務退出門時,十分順手地,把門給反鎖了。
安靜環境里,突然發出“咔”地一聲
把沉浸在美夢里的三人,嚇了個激靈。
“傅,傅總。”中年男aha朝傅瑜彎了彎腰。
身側的一男一女也連忙彎腰向傅瑜問好“傅總。”
剛剛私聊時還親家長親家短的,可真到了“親家”面前,一個屁都不敢放。盡給人討好作揖了。要不是大清已經亡了,他們高低能給“親家”跪一個。
傅瑜沒說話,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他們。
氣氛怎么和他們想的不太一樣。
三人站著別扭,坐也不敢擅坐。來的時候臉上有多風光,此時就有多局促。
中年男人在生意場上見過風雨,此時比其余兩人都沉穩些,他站得像標槍一樣筆直,對傅瑜露出一個討好性極強的微笑“您不知道,收到被您邀約的消息,我們一家人簡直受寵若驚。上周末接到消息后,就一直盼著了。呵呵,上次見面還是三年前也就十分鐘吧。后來再想當面見您也沒機會了。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再次擁有這種殊榮。”
熱著臉掏了半天心窩,傅瑜卻一字未理,只面色陰沉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