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西站起身,抄起一瓶遞給傅瑜,自己也拿了一瓶。
見傅瑜接住了,就在傅瑜的瓶子上碰了碰,自己一口吹下五分之一“喝不完倒你浴池,給你洗澡。”
傅瑜“宋祈。給他打根醒酒針。或者,用加冰的水把他潑醒。”
季辰西放下酒瓶,瞇起眼睛“我和你不一樣。我是感性腦,我真性情,不像你會掩飾自己。我喝點酒,才能看清你。”
他朝著宋祈勾肩搭背“對吧小祈子。”
宋祈冷笑一聲,推開了他“說正事吧,臭酒鬼。”
十五分鐘后,三人終于進入正題。
基本都是季辰西在叭叭,宋祈一臉懵逼震驚,傅瑜則面色深沉看不出情緒。
揣測的話都讓季辰西說完了,他從科學界的交換大腦,推理到刑偵界的殺人演尸,越說越離譜,最后還扯到了借尸還魂。
季辰西“我是有神論者。傅瑜,老實交代,你是哪種”
傅瑜手里晃著半杯路易十四,他對季辰西的話不置可否,也沒作出確切選擇,只
是淡道“被一個畜牲偷了三年。他篡改了我生活里關于阮洛的這部分,其余未變。”
宋祈默默喝酒,神情恍惚“我是醫生,我堅信科學。我寧愿相信老板的腦髓是被人吸了”
傅瑜瞟了宋祈一眼。
宋祈就閉了嘴。
接下來是季辰西的腦洞發揮,宋祈聽得一愣一愣。
傅瑜看兩人接受得差不多了,就要離開。
季辰西正在跟宋祈說什么,說得臉紅脖子粗,忽聽傅瑜道“季辰西。”
正經口吻喊得季辰西一抖“嘛呢,別叫全名好嚇人啊。”
傅瑜淡笑了一下,朝他舉了舉杯“謝謝。”
他了解季辰西,既然話說開了,季辰西就還會拿他當朋友。
季辰西是個會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在這件事上,傅瑜不用提醒,季辰西也不會大嘴巴跟除房間外的第四人宣講此事。
季辰西不會給真正的傅瑜帶來麻煩。
宋祈也是。
而在這個世界里,被過往的朋友真正地了解了自己的秘密,傅瑜心里其實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但季辰西沒讓傅瑜走。
季辰西一個晚上醉生夢死的模樣,卻在傅瑜要走的時候忽然正色了起來。眸子里也露出分寸感很強的清亮,他很認真地問傅瑜“可是你對阮洛很好。”
在這件事上,宋祈看著傅瑜,點了頭“這樣的你,挺像樣的,其實也配得上阮洛。”
傅瑜笑了一下。
季辰西又問“我聽宋祈說了。阮洛現在失憶了,陰差陽錯對你產生了雛鳥情節,稍微被你使點心眼,就能任你揉扁搓圓的,可乖了。但是等他清醒了,估計殺了你的心都有。”
傅瑜摸出根煙夾在了手里。
季辰西嘆了口氣,奪過傅瑜剛夾出來的煙點上,搶到了自己的嘴里“傅瑜,說說唄。你這個復雜的情況,他醒了怎么辦啊。看兄弟們有什么能幫幫你的”
三人聊著的時候,傅瑜頻頻看向手腕上的格拉夫表“我會給他鋪好路。”
季辰西先是愣了愣,隨即臉上露出恍然之色“其實你給我打電話后,我打聽你了。我查不到你,就查了你的兩個助手。那個王特助,頻繁往你的私立醫院跑,去看一個老頭兒,宋祈說
那老頭兒就是阮洛的爺爺,你把阮洛爺爺安排接受最好的護理,是吧。還有,還有那個李秘書,她最近也忙得不可開交,頻繁往返美利堅,把茱莉亞音樂學院的門檻都給踏破了。我本來還在琢磨,她這是在做什么就你那鋼琴水平也想進第一學府么現在想來,是為了阮洛吧這就是你給他鋪的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