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著拉門,門被反鎖了,拉不開。他又試圖下降車窗,發現車窗也被鎖住了。
阮洛悶悶地在車里坐了片刻,努力回想著傅瑜平時操作控制臺的畫面。
饒是他觀察能力再好,太復雜的他還是想不起來,他仍然開不了門。只能隱約記得,傅瑜好像通過某個按鈕,中控過車窗。
阮洛的手指放在印象里的按鈕上,猶豫了一秒,按了下去。
緊接著,他聽到“咔”地一聲。
車窗上鎖死的關卡,松動了。
阮洛只會按這個開關,不會操作中控。
只能扭過身在門上找控制。
十五秒后,成功降下了車窗。
隨著車窗被打開,門外的聲音又回來了。
但是那個施暴者狂怒的聲音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警車的轟鳴,以及警察匆匆沖過來的拉架聲。
而那施暴者,正被傅瑜的鞋底踩著臉壓在地上哭喊著求饒。
阮洛心里一驚,仔細看,傅瑜好像沒有過動手的痕跡。他好像只是釋放了攻擊型信息素。
而后,阮洛聽見傅瑜低沉森冷的聲音。
這種聲音,傅瑜在跟他說話的時候從沒有過“你們這些垃圾,只會欺負oga么。”
傅瑜說話的時候,腳底從施暴者臉上挪開。
傅瑜像是還要做些什么,被穿著防爆服,飛快追上來的警察抓住了衣袖。那警察認出了傅瑜,急道“傅先生,息怒”
說話間,又有兩個警察去把已經被傅瑜控制的施暴者給拷住了。
那抓著傅瑜袖子的警察,很快松了手“鬧事者已經就范,接下來交給我們。法律面前眾生平等,你再動手,我們只得把你也請派出所喝茶了。你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別因為垃圾人臟了手。”
傅瑜的眼睛仍然死死地盯著地上的施暴者“這種垃圾,不判個死刑么。”
警察看向施暴者的眼神也恨不得把他給掐死,但他只是道“看oga的嚴重程度。”
傅瑜閉了閉眼
。
他轉過身,對著地上已經被打的渾身血污暈過去的oga,露出了阮洛難以理解的憤恨和悲憫。
的確是憤恨,阮洛看得很清楚。
那種眼神,就好像地上躺著那個oga,是他什么頂頂重要的人。他眼神里的悲憫,甚至是破碎的。仿佛看著那樣被人打的躺在地上的oga,會讓傅瑜心碎。
熟人阮洛心里剛生出這個想法,就被傅瑜否決了。
傅瑜沒有像抱著他一樣,去抱那個oga。只是低頭看著他,被救護車抬上了擔架。
傅瑜看著那個oga進了救護車,轉頭對警察道“那個oga。醒來之后,如果想要脫離那樣的aha。我會給他資金,及律師支持。”
警察拷著施暴者走遠了,回頭看了傅瑜一眼,點了點頭。
阮洛看著那樣的畫面心里也難受。
而且,除了難受之外,記憶里仿佛有一些黏膩黑暗的東西,呼之欲出。可就在快要出來的時候,被傅瑜用阻隔畫面和聲音的方式,把它們重新壓下去了。
阮洛心情復雜。
不止為了自己的失憶和瘋病,還為了傅瑜。
阮洛心里升起了一個新的疑惑oga被打成那樣,他也很難受。但遠不止于傅瑜那種仿佛心都要碎了的程度。傅瑜在透過那個oga,看些什么呢
眼看著傅瑜要回來了,阮洛連忙升起了車窗,飛速在中控上把車窗重新鎖起來。
他的心砰砰直跳了會兒,忽聽身側駕駛艙的門被拉開。
傅瑜溫沉的聲音傳入耳畔“有沒有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