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哭,
一邊彈,
眼淚都滴到了琴鍵的縫隙里。
鋼琴前,兩個aha正在對青年進行言語侮辱,聽口音,竟也是華國的人
“特么的老子花了錢,就聽你在這里彈棉花么”
“真菜,滾吧你們老板呢,把你們老板叫過來吧臺名字取個維多利亞,搞詐騙么退錢退錢,老子是來吃飯么,老子是來陶冶情操的聽你在這彈屁我放個屁都比你彈的琴好聽”
兩個aha說著說著,酒勁上頭,竟然朝著周圍大聲吆喝“維多利亞餐吧真不要臉,bitchbitch”
不一會兒,就引了一群人來圍觀。
能來這個地段消費的人非富即貴,人群素養不低,只是默默看著沒有上前指指點點。但已經夠那個琴師難受的了。
餐吧的服務生們也著急得團團轉,有兩個人飛快地跑快,像是真的去請老板了。
阮洛沒忍住,對兩個aha輕聲道“他手指受傷了,左手有根指頭纏了繃帶,有影響是正常的。”
“你又是特么哪來的屁”其中一個aha把火氣轉到了阮洛頭上。正要繼續叱責阮洛,脖子猝不及防被一只修長有力的手狠狠地攥住了。
那人因缺氧蹬著腳,頓時感受到了來自頂級aha的基因壓制,雙腿一軟,看向傅瑜“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阮洛仰起臉看著傅瑜,小聲道“別打架。”
傅瑜松了手,把那aha摔了個狗啃地。
傅瑜對阮洛解釋“沒打架,就是跟他打個招呼。”
阮洛扭頭看了地上的aha一眼,又看向琴師。
他心里莫名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他忽然察覺自己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阮洛的余光看了傅瑜一眼,他確定了膽大的根源嗯,我在狐假虎威。
他發覺,只要傅瑜在他的身邊,他對于這個迷霧重重的世界,竟然已經不那么怕了。
阮洛打量一邊哭一邊嘰里呱啦的琴師,問傅瑜“他在說什么”
“別讓他滾,再給他一個機會,他會好好彈。”
阮洛小聲道“你幫我問問,我能幫他彈么他手指的紗布紅了,可能是手傷被撕裂了。休息會兒,我幫他免費完成這個客人的單子。”
傅瑜問完,只見那琴師抽著鼻子,起身朝阮洛躬身行了一禮,用生澀的華國語言說了句“謝謝。”
阮洛在傅瑜緊張的目光下,坐到了黑色的琴臺前。
他問兩個aha“你們想聽哪種情緒的”
兩個aha被傅瑜這個頂級的嚇蒙了,在傅瑜警告的眼神里,哆哆嗦嗦道“聽高興點的。”
阮洛點了點頭,閉上眼睛,把手指放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
正要彈,聽見傅瑜嗓音沙啞地喊他“洛洛。”
阮洛以為傅瑜是擔心自己會不會彈,仰頭對傅瑜笑了笑“不用擔心我聽到琴聲就覺得熟悉極了。包括,手底下的琴鍵。這種感覺很奇妙,仿佛這些琴鍵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我無比地熟悉它們我想,大抵是我失憶之前,彈過許多次”
“洛洛。”傅瑜俯身,似是在猶豫要不要阻止。
“讓我試試,好不好呀傅瑜。”阮洛眸子亮閃閃地,小聲央求道。
傅瑜終究是拒絕不了阮洛的央求,他甚至連阮洛的注視都拒絕不了。嗓音沙啞極了“好。如果身體有不舒服,立刻停止好不好我就在你身后。”
“嗯”阮洛應了一聲。
隨后,細白的手指,在琴鍵上,緩緩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