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不比傅瑜的莊園。這兒緊鄰著人群,稍微大一點的動靜,就能共享。
阮洛小心翼翼看著表,生怕擾民,眼巴巴地圍著黑色的三角琴摸摸看看,直到過了午休時間,才乖乖地掀開琴蓋彈起來。
傅瑜晚上回來,帶阮洛到ny城最繁華的大街上逛了一圈,又給阮洛買了不少亮晶晶的東西。
時間飛快,轉眼又是一天過去。
翌日阮洛就要正式入學了。
入學前夕,宋祈也抵達了ny城,摸到新家跟傅瑜報到。
阮洛正關著門在琴房練琴,傅瑜則蹲在客廳的地上,對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焦頭爛額。
宋祈雙手插著口袋,低頭打量蹲在地上擺弄毛巾的傅瑜“怎么樣,準備好撒開手了么孩子上學了,就不能跟人家做連體嬰了。”
傅瑜道“我撒不開。”
宋祈看清傅瑜行李箱里裝著的東西,皺眉道“撒不開是病,得治。你這都裝的什么東西”
他蹲下身苦惱地念出了它們的名字“洗面奶、牙膏、風衣、圍巾等等,這是,秋褲”
傅瑜正在把寫著鈣鐵鋅的瓶瓶罐罐往里邊塞。
宋祈終于震驚道“阮洛不是在家住么學校離家車程五分鐘,步行只需要過兩條馬路,連五分鐘都到不了你裝這些是要他住校了”
傅瑜神情認真“住家里。但在學校也申請了宿舍,午休或平時累的時候方便他隨時休息。這些東西,是給他放宿舍的。”
宋祈兩眼一抹黑“午休床褥被子,毛巾牙膏,一件外套就夠了。你拿秋褲是個什么鬼
。”
傅瑜轉過臉,看蠢豬似地看了宋祈一眼“變天時候隨時換。”
宋祈追問“這些亂七八糟的鈣鐵鋅呢”
傅瑜義正言辭“在學校伙食肯定沒家好,平時補補。”
宋祈掐著自己的人中“我剛上幼兒園的時候,我媽都沒你這么瘋。傅總,聽我說,你這是出現了輕度應激現象,是非正常的反應你太焦慮了,我們放松下來行不行不就是上個學”
傅瑜走到茶幾前坐下,摩挲著一根煙“我想讓他入學,又害怕他入學。他是一個oga,身體瘦弱,力氣很小在學校里,如果有同學欺負他,而我又不在他身邊,他該怎么辦他自己在學校,吃錯東西不舒服了怎么辦感冒了怎么辦,發燒了怎么辦發熱期紊亂突然來了怎么辦抑郁發作了怎么辦”
宋祈皺眉閉眼“停停停,傅總抑郁癥在人群里發作的幾率比獨處時小,而且阮洛的狀態還沒極端到需要住院監控,他現在還是可以自己生活的。你不用太過擔心在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抑郁癥患者都在進行和正常人一樣的生活。上學、工作,都是沒問題的傅總”
宋祈無奈地奪過快被傅瑜揉碎的煙“我很理解你的心情,阮洛一直被你精心嬌養,乍然離了身邊,你擔心是正常的。但是你得相信阮洛他只是身體羸弱了點,并不是不能自理是不是只是去上學,白天離開家,晚上就回來了。你得試著撒開手,否則阮洛以后要怎么融入社會正常地生活”
不知是不是宋祈的勸導有了效果,翌日傅瑜送阮洛的時候,就給他整理了一個裝著被褥單子枕頭的拉桿箱,以及一個小書包,小書包里放著嶄新的毛巾、牙刷牙膏、阻隔貼等。
學校給阮洛分配的,是四人宿舍。
宿舍干干凈凈也挺寬敞,已經住進兩個oga了。
好在oga們選的都是靠門的位置,成功地把傅瑜最不愿阮洛住的位置給占了。
而且,不知是不是因為先住進來的oga刻意裝扮過房間,整個宿舍的色調十分柔和溫馨。
傅瑜給阮洛選了最里靠右的床位。
床是一米五的,位置很寬。
床鋪下邊的書桌造型也很漂亮,他心想阮洛應該是喜歡的。
傅瑜給阮洛鋪床的時候,先來的兩個oga就一直盯著他看。甚至有一個oga試探著用華國語言問他“請問您是國際財經頻道常年座上賓、傅氏集團的現任掌權人,傅先生么”
傅瑜抬頭看他一眼。
如果放在從前,他頂多頷首致意,甚至不會說話。
但現在,因為人家是阮洛的室友,傅瑜就特殊對待了。
他和兩個oga聊了起來,友好地跟他們介紹阮洛。
他還要了人家的聯系方式,臨走的時候,甚至早有準備似地,從背包里一堆華麗的首飾盒里拿出來三盒,沉聲道“見面禮。洛洛身體有些羸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