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像是三魂七魄都被人打碎了,他面無血色,赤紅著雙眼,跟著醫生們往icu沖,被一群護士給擋住了“先生您不能進去,先生這里家屬止步為了病人好您只能在外邊等”
傅瑜暈眩地扶住墻,眼睜睜看著icu的大門在他面前關上,把他和病床上的阮洛阻隔開來。
恩特和其他oga室友慌忙來扶他。
被他擋開了。
恩特眼眶很紅,說話時大顆大顆掉著淚“傅先生,對不起,我沒有看好阮洛,我們選修的不一樣,沒有在一個選修教室”
他抽著鼻子,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傅瑜周身的氣壓更低了,他沉著聲音“你哭什么”
恩特嚇了一跳,大睜著眼。
只見傅瑜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擦他臉頰上的淚“阮洛好著呢,只是困了。”
傅瑜啞著聲音“不許哭,他一會兒就出來了。”
恩特憋住不哭了。
他看見傅瑜游魂一樣繞著icu病房走來走去,然后被護士攆走,攆著他坐在等候區的椅子上。
他就那么靜靜地坐著。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傅瑜忽然雙肘支在膝蓋上,俯身抱著頭。
就在恩特想要朝他走過去,看看他在做什么的時候,他抬起了頭。
恩特站在原地,看見傅瑜拿出了電話
“宋祈,他沒事的對不對”
“你是醫生,你告訴我他沒事的對不對”
恩特愣住了。
他看見傅瑜就這么對著電話說“他沒事”說了十分鐘。
又過了十分鐘,一個人影匆匆沖了過來,左顧右盼了會兒,坐在了傅瑜的身邊。
那人伸手拍了拍傅瑜“傅瑜,冷靜些我說了,他沒事的,啊”
傅瑜就這么安靜了半小時。
半小時之后,他又開始往icu門外走,再次被攆。
傅瑜回到椅子上,翻起了手機,界面停留在某個聊天框上看了很久。
他用發抖的手指瘋狂地打字,發送,打字,發送
就這么毫無停滯地打字、發送了半小時。
他突然有些瘋瘋的,對著手機自言自語“洛洛困了。”
“以后不能讓洛洛太累。”
“洛洛你說拉過勾不能失信,我等你醒來,和我公平交易。”
“不公平也行我讓著你。”
他說著,坐在椅子上,又開始支著肘抱住頭。
就在這時,icu病房傳來嘀嘀嘀的聲音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