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傅恒的車上,趙飛語憑在副駕、后排、后備箱來回亂竄。憑一己之力拍出了十幾個機位的雷暴記錄視頻。
要是阮洛在,肯定要好心提示趙飛語最好是關閉電子設備。
但傅瑜了解趙飛語。
這么一個哪里戰亂就扛著相機奔哪里,站在硝煙滾滾不斷坍塌的大樓前,還能眼冒熱情毫不退縮地原地記錄戰爭細節的逆行記者
要她在任何時候關相機,都是要她的命。
趙飛語自己手酸了,才到副駕上咸魚躺下,舒了口氣“哈沒白來,比上次來的時候要漂亮。這才是大自然的饋贈嘛當初在戰地記者和風暴攝影師里做抉擇,選了戰地記者。今天也算體驗了一把風暴攝影師的快樂。”
趙飛語勾了勾唇“有時候真想順著閃電爬到大氣層外看看,看看星球是怎么變成灰塵的,看看宇宙的大爆炸,是不是跟煙花一樣短暫。孩他爹,你說,人這輩子,該圖什么二十年前你說會陪我找,找到現在,我們還沒找到。”
傅恒笑的輕淺“找不到也沒關系,一直在路上就好。”
趙飛語翻看手機上拍下的視頻和照片,手上動作突然停下,指著一個被雨霧模糊了車窗的照片“嘿,老傅,你猜我拍到什么了”
“拍到了什么”
“拍到傅瑜跟洛洛親嘴兒了。”
“哈,你可以在傅瑜那兒賣個好價錢。”
“我也這么想。還有。”
“還有什么”
“等會兒駛出去安全區,我們也嘴兒個”
雷暴來的快去的也快,一行人緩速行駛了半小時,就駛出了雷暴區。
不知是某種奇妙的宿命還是巧合,雷暴區外的安全區,竟然就瀕臨著他們要找的“銀河”。
此時東邊漫天星辰倒映在湖光里,西邊的天地里還在隱凡雷光。
此等盛況,當真難得一見。
眾人搬出燒烤架,在“銀河”湖邊烤起了大雞腿子,配了啤酒香檳侃侃而談。
而阮洛抱著膝蓋坐在湖邊,默默地看了湖面上星光蕩漾的影子半天。
忽然對身后寂靜無聲保護著他的傅瑜道“傅瑜,我我想向你坦白一件事。”
“什么事”
“在薩爾茨堡那天,我用得勝的獎金,買了一對戒指”
“戒指在哪兒”
“在我宿舍。我本想著有機會了直接戴你手指上的,但今天我的心情很特別,忍不住就告訴你了。我是不是很不沉穩。”
“我喜歡你不沉穩,我沉穩就好。”
阮洛睫毛顫了顫,抓了抓褲腿。
沒發現傅瑜已經偷偷坐在了他的旁邊。
阮洛小聲道“還有一件事,我我比以往更加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個明確的答案。”
原本兩人只是純純地說著話,傅瑜偷摸著一坐下,性質就變了。
他趁著阮洛一門心思不能兩用,肆無忌憚地親了親人家的耳朵尖尖,問“什么答案”
阮洛小心翼翼朝著燒烤攤張望了一眼,眼巴巴地望著傅瑜,揉搓著褲腿上的布料,很小聲地嘀咕“你打算什么時候永久標記我我我等那一天,真的很久了。剛才在雷暴區的時候我在想,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還沒有被被我喜歡的人永久標記我,那我多,多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