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就在一旁笑著看他。
吃過飯重整旗鼓,阮洛驚訝地發現,腳下的地點竟然是傅瑜在塞壬島的攻略起始地。
阮洛“哇塞”了一下“傅瑜,你真厲害怎么做到的我還以為我們的攻略路線被打亂了。”
他這么夸的時候,才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昨天夜里我忽略了你一個更厲害的點,你帶我們出來,就真的是出來,沒有走錯方向,反而往圍城里走更深我們又沒有圍城的地圖,你是怎么做到的”
傅瑜失笑“憑借海風。風吹來的方向,就是外圍,迎著風,就是往外走。”
阮洛使勁點頭。
他其實沒有聽太懂,此時的捧哏多少是帶了點盲目的崇拜。
到了攻略起始點以后,剩下的路途完全不需要耗費傅瑜的心力。
傅瑜要做的只是確認地圖點,而后在走走看看的時候,保護好阮洛,等他看夠了玩夠了,就帶著他往下個地圖點。
先前傅瑜標記的幾個有趣的地方,分別是一個“回聲谷”、一個野生但網傳很靈的“許愿池”,最后還有一個重磅的
“人魚灣。”
塞壬島整個島嶼呈現“v”型,島的中間,是一個深灣。
據說,深灣底下,是地球上失落的亞特蘭蒂斯之翼,埋藏著塞壬的祝福。
潛水下去,幸運話,能看見人魚。
對于傅瑜來說,這當然很扯,但對于愛聽故事的阮洛來說,在這里潛水,一定會成為難忘的記憶。
可惜,遇見了那檔子事兒,傅瑜沒機會把大行禮箱帶下船。
這大冬天的,沒有潛水裝備,海水又刺骨,他可不舍得阮洛下水。
所以,就牽著阮洛,坐在島心的礁石上看了會兒魚躍水面,算是把這一趴給過了。
塞壬島的“v”型是兩條扛杠。
一條杠,是黑色地帶。
一條杠,是普通島民。
人魚灣就是個分界線,過了人魚灣,兩邊井水不犯河水。
傅瑜按照地圖走,在普通島民那一半又耗時半天一夜,終于在第二天早上,抵達了一名“在檔穿越者”家的大門。
那是一個三角形的小房子,和網圖上一樣簡樸。
不同的是,門前盛開的郁金香在此時全都凋敝了,而矮籬笆院里,一棵原本二米來高的紅葉杉樹,變成三米,也更粗壯了。
此時稀稀拉拉地掛著幾根枯敗的葉子。
而一位衣服上打滿布丁卻漿洗干凈的老者,正仰靠在樹下的搖椅上閉目養神。
“打擾了。”傅瑜用法語說道。
說完就隔著矮籬笆門遠遠地站著,沒有多余的動作。
那老者像是睡著了,沒有理睬,傅瑜也不著急,只是靜靜地站著。
過了大概十五分鐘,那老者睜開眼睛。
皺紋遍布的眼尾蕩開一圈笑意“外來的記者”
“不是。”傅瑜沉默了會兒“同類。”
老者重復了遍“同類。”
正要閉著眼繼續睡過去,卻像是忽然理解了這兩個詞的意思,他緩緩起身,拉開小門“進來,詳細說說。”
傅瑜和阮洛一起進去以后,老者的目光就停留在兩個人的手上,饒有興趣地問“都是”
傅瑜道“是我。”
而后,老者低頭端詳阮洛。
阮洛緊張極了,一顆心砰砰砰砰地跳著。
他心想,終于到了
這命運的審判。
是烏托邦還是新城池,是鏡花水月的片刻貪歡,還是斗轉星移的永恒河山。
只此一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