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原定的計劃是,在塞壬島待兩三天。
但是走的那天算算日子,卻已經待足了整整半個月。
臨行之前,兩個老者用一個小籮筐給傅瑜裝了十幾條熏魚。
他們說“塞壬島沒什么特產,這些魚是親手釣來,親手起火熏的。我們也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跟你們兩位,卻最投緣,聊表心意。”
傅瑜收了魚,把自己手腕上的格拉夫黑鉆表送給兩個老人“致敬時光,珍惜時光。”
阮洛也贈送了自己的禮物,是他親手制作的野花標本“我把在島上見到的所有種類的野花全都封存了一朵下來。老伯,冬季就算樹葉掉光了葉子,無邊的小草里也會有自己的春光。愿時光不老,余生歲月仍然漫長。”
塞壬島一行,算是把阮洛心里打的最死的結,徹底解開了。
他再也不會在夜半驚醒,害怕地抓住傅瑜的睡袍,反復確認眼前的人到底是誰了。
時光如梭,假日就剩下短短的十來天。
傅瑜帶著阮洛回到ny城的時候,正迎來漫天大雪。
大雪一下又是一星期。
對傅瑜的一些安排造成了少許不便,但是卻把阮洛高興壞了。
阮洛的琴房有一面墻,是全景落地窗。
也是傅瑜購置的這座房屋采光最好的地帶。
平日里大都是三層窗簾遮蓋著,下了大雪,傅瑜就把窗簾給拉開,當做琴房的背景。
阮洛喜歡的連吃飯的時間都壓縮了,一有時間就奔到琴房練琴。
“傅瑜,去了一趟塞壬島,我寫了好多歌。”
一天夜里,等到夜里22點都沒等到人去睡覺的傅瑜推開琴房,就聽到阮洛興致勃勃地向自己傾訴“足足有五首。加上從前送你那首,還有送趙阿姨那首以及我在學校胡亂編曲的三首,總共十首原創曲了”
傅瑜其實是來催阮洛睡覺的,但此時風雪寂靜,燈火幽微,阮洛小鹿一樣的眼睛里毫無困意,正熠熠生輝。
傅瑜就站到了阮洛的琴邊,看著阮洛低聲捧哏“我竟不知道有這么多呢。”
阮洛很用力地點頭。
他的身體呈現出完全放松的姿態,神情之間也比從前多了些松弛感。
阮洛原本坐在椅子中間,此時傅瑜來了他就蹭到了邊邊,好能夠挨住傅瑜。
阮洛小聲道“黑桃kg聯系我了,說,開學了就要把我的音樂會事務提上日程了。音樂會上除了演奏經典,還需要有原創曲,所以我這些天就把從前的曲子整理出來了。”
傅瑜伸手摸了摸阮洛的手,是溫暖的。
房間暖氣開的很足。
他就低頭親了親阮洛“有最喜歡的么“
阮洛點頭“嗯”
傅瑜輕聲道“我聽過么”
“還沒有。”
“那我聽聽”
阮洛突
然有些緊張,他略帶局促地看了眼傅瑜“這首,這首演奏方式你可能會很熟悉。你,你對面沙發上,我彈給你。”
傅瑜就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
從傅瑜的角度望過去,阮洛整個人籠在昏光的燈光下,連發絲都染了一層鎏金。
整個人像是童話里走出來的王子。
阮洛彈琴的時候坐的筆直,睫毛低垂,蓋住了流光溢彩的眼。
琴音起來的時候,他靈動的手指就像琴鍵上流連不去的蝴蝶。
人世間千萬種花色千萬種姿彩。
阮洛一顰一笑偏偏全是傅瑜最鐘愛的那一款。
就連從他指尖流淌出來的琴音,竟然也帶了細膩、朦朧的柔感。
和他平時拿來練習的曲子很不一樣。
傅瑜原本只是看著阮洛看的入神,后來琴音在耳邊漸漸叩開心門,傅瑜的入神由淺漸深,到最后,一顆心幾乎沉醉在阮洛的琴聲里了。
傅瑜愛極了這種時輕時重,節奏輕盈的琴聲。
是肖邦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