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她,她正在執行秘密任務,”森微笑道,“能否請您代替尾崎桑,站在我的身后呢我們正面朝港口黑手黨和未知組織的交火,萬一槍火向這邊掃射,還是我身后更安全些”
“但是,”一直沉默無言的司湯達打斷他。
森平和的目光移過來。
司湯達垂下眉睫,以恭順而在風中飄蕩的語氣說“森首領,尾崎閣下原的位置正對一扇排氣孔,萬一有人從那扇排氣孔里探入,并開槍的話”
正向森那里走的安娜嚇了一跳,連忙倒退幾步,緊貼到司湯達身前。
“這樣嗎”森歉意而心有余悸地說,“德瑞那夫人,我竟然不小心把你推向了危險的境地,實在慚愧請您快站在我們兩個之間,這樣無論從前從后都無法波及到您了。”
安娜以手掩面,“不能叫人來護送我們快離開這嗎”
“所有安保人員都去和敵方組織交火,一時顧不上我們,而且不清楚會議室外的狀況,濃煙滾滾的情形下要移動也有些困難德瑞那夫人,我也不忍心您這樣美麗的夫人擔驚受怕,但懇請您稍微忍耐一下”
司湯達垂下的眼睫正和愛麗絲寶石藍的眼睛相向。
純澈的寶石眼這么鑲嵌在眼窩里,也像絲絨臺里的寶石一樣和他凝視了一陣兒。
然后愛麗絲年幼的臉孔上拉開一個天真的微笑,抬起左手,比成手槍的姿勢,指尖對準他。
她只做了口型,沒出聲,但是司湯達聽見了一聲砰。
司湯達突然心頭震動,一把推開安娜的左肩,兩個人同時由右側倒去,跌撞著站穩。
安娜拉住司湯達的后衣襟才沒有跌倒,饒是如此,她也尖叫出聲。
司湯達的腦子其實是空的,他第一次面對危急生命的危險,不像入社測試早知是假的模擬,還有些看破詭計的得意優越。他真切地站在了死亡的對立面,并因為他的出言惹來了殺身之禍。
說什么法國憲兵都是騙人的,根本沒有那種東西,他也沒有受過武力教育,這么快避開子彈除了那一刻天生的直覺,就是虧了建模與思想高度連接的福。
假如是他本人站在這里,哪怕腦子動了,身體也顧不過來。
他看見襲擊者一擊不成又踏上平臺向他們闖來,司湯達空泛大腦的皮層意識叫他抽出了那只備在褲腰的手槍,可是他按下撞針,摁不動。
保險栓。
現在再去找保險栓的位置就來不及了,除非他真的受過槍械教育,如肌肉記憶般知道怎么像影視劇里的槍手一樣用指頭把保險。
襲擊者的槍口已經對準他。
司湯達把那一刻的命運都交給了抽獎卡池。
和槍械有關的技能卡分別是a卡燧發槍擬化、b卡槍械專精、戰用遠程射擊術、戰用近程射擊術、c卡警備員專用、警衛狙擊術。
這六張卡里,抽到任意一張都好。
他就可以裝上卡片,以輔助系統的準頭和襲擊者對槍。
漫天的卡片落下來,其中一張銀卡鉆進縫隙。
b卡近戰格斗術薩瓦特
司湯達看見字樣的一瞬間把手槍朝襲擊者臉上擲去,裝上卡片,一種天然有之的動力驅動他抬起腳,一個利落的腿劈,甚至煽起了腿風,以長度之便猛踢襲擊者的手槍和手腕。
手槍噼啪掉地,滑了很遠,他一個順勢下勢,以手為刃地鉆向襲擊者的腰腹處,襲擊者岔氣口受到重擊,一路反至頭頂,他一個白眼,晃晃悠悠地撲到在地。
從頭到尾,司湯達出手干脆利落,沒有任何一個多余的動作。
“安娜夫人,您沒事吧”
以堪稱帥氣和教科書般的動作解決襲擊者,青年反過頭來擔憂地問。
“沒、沒事”
安娜的語氣都成了喃喃。
她隨即用兩手捂住嘴,兩頰上蔓延的紅意連濃郁灰煙都擋不住。
她小小地尖叫一聲,撲到司湯達肩邊,緊緊攥住他的綢衣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為防意外,司湯達按住她的肩,蹙眉掃向臺下的濃霧,“不確定會不會有更多人上來,”
他回頭,正看見愛麗絲躲到森的腿后,只留出半邊蜷曲的波浪,而森以微微睜大了眼的驚訝表情看著他,緩緩拍上兩只白手套的手“真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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