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后的從相距幾米左右的海平面上冒出頭。
飄蕩起伏的幽藍色海平面上,一座巨大的如鋼鐵怪獸般的輪船正從底部開始,裂縫迅速在鋼皮外板上蔓延,一直到蔓延盡整艘船的巨大裂隙叫船只從中間塌陷開。
火光和滾滾的濃煙浮現在海上。
陀思看見黑發青年臉上露出一點因為什么忌憚的表情,那并非是完全的懼怕,但的確是為什么而苦惱。
“司湯達先生”他問,“您在想什么”
從兩人身在密室,司湯達上手捏碎了a推來的項圈開始,司湯達的行為就頻頻出乎他的意料。
原本的計劃已經被涂涂抹抹,無法再進行下去了。
“我在想”黑發青年飄蕩在冰冷的海平面,有點忌憚地說“貴國的保險業,不知發達不發達。”
雖然黑發青年只說了一半,但陀思已經猜出了其余下的未盡之意。
“對方是黑色企業港口黑手黨的干部,除了港口黑手黨的追擊,我想,一般保險企業是不會對此承擔保單的。”
黑發青年明顯稍稍松了口氣“是嗎”
他似乎完全不在乎身為黑手黨的港口黑手黨追擊,而完全把全心全意放在保險企業的刁難上。
假如要司湯達來回答這個問題,他會說黑手黨追殺就追殺,哪怕逃到天南海北,有技能卡在的他總不至于死的太快。
保險行業卻是明面上的企業,要是經由正當程序調查他的身份背景,和有奇異案件板書的莫爾索不同,理論上的法國憲兵司湯達可是經不起細查的。
兩人一前一后、渾身濕漉漉地走上陸地。
陀思看起來身板單薄而孱弱,臉色因常年沒有血氣而蒼白,但即便是泡在冰冷的海水中,沒有司湯達的幫助,他也一路游到了岸邊的位置。
“您看起來很嫻熟,”司湯達一邊瀝襯衫,一邊說,“經常落水嗎”
“”陀思朝他微笑了笑。
司湯達看到了日本海關的船,朝濃濃黑煙漫天的方向去了。
“既然如此,感謝您的搭救。”身后傳來陀思的聲音。
司湯達回頭,陀思正將瀝干水的浸濕毛絨帽戴到頭上,“我會感謝您作為一位法國的好心人的。”
“那個,順便一提,”司湯達叫住他。
陀思回頭道“”
“您看起來不像正派人物。”司湯達說。
“”陀思靜靜聽著。
“身為外國人,被對方抓到了船上,非法,卻沒有尋求日本市警幫助的意圖況且能輕松從日本海的輪船上聯系外界,您不是清清白白地被抓來的吧。”
陀思側頭微笑道“所以”
“恕我冒昧,”司湯達有些低輕地說“您有外國人留居橫濱的居留許可嗎”
陀思笑著搖了搖頭。
“那么,”司湯達鄭重地抬眼看他,“請您告訴我,外國人不需要居留許可也能在橫濱賺錢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