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手下的被子,質地輕軟,柔軟如方巾,也明顯不是便宜檔次。
“我、”他僵著臉說,“無功受祿了,心中實在惶恐。”
嬌奢價
昂到全然出乎他意料的女性沖他擺手道“您千萬不要這么認為,這些都算不了什么,還不如我上上周穿得裙子貴呢,您當時救了我,讓我免于出洋相,我心中很是感激,這只算小小地報答了您一番。”
坂口抿住唇,不言,心中卻越發沉重。
人情是人際社會中最昂貴的禮品,甚至比醫院外派檢查和酒店費用都貴,他作為社會人當然深知這點。
半晌,他道“請問,我的手機在您那里嗎”
包法利精神一振“在的”
包法利把用一只塑料袋包好的手機遞還給他,這是他用來和異能特務科聯系的設備,外加了四層保密,即便如此,坂口也不打算再用了,要來只是確保萬無一失。
手機很干凈,干凈地比他昏迷前還光滑,一些播音口和凹槽內日常無法清潔到的灰塵和污垢通通被擦干凈,從袋子里拿出來,除非看到右下角熟悉的劃痕無法作偽,他甚至要認為是同一款式的第二支。
“您放心吧,”女性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對他吟吟笑道邀功“我全程在旁督促,就在這間房間清潔的,不僅沒有拿出去過,而且還沒有開過機。”
坂口向她頷首道“謝謝你。”
他此時眼鏡在一旁的鏡臺扣搭,十八日的疲憊被三個小時的睡眠彌補了稍許,此時精神氣疲倦,面目卻光整一新,向人頷首時眉眼低垂的模樣,包法利呆愣愣地看著他,臉頰逐漸浮上紅云,隨即像被燙到一樣手指貼上臉頰,抖眼含糊道“嗯嗯。”
雖然也有可能是出于對方的演技,為了從他身上謀求利益。
但是從兩人相識的第一面起,對方就從未脫口向他需求什么過,兩人的聯系甚至是坂口出動向對方提請,唯二的兩次情報外流,一次是他出言試探,一次是公平交換。
所以坂口著實難以理解,包法利為何會對其貌不揚的他產生好感。
可是當他這么問的時候,面前的女性臉上露出天崩地裂的深色
“其、其貌不揚”
心想當年的太宰、重點關注的港口黑手黨的干部中原中也,坂口露出一個迷惑的神色。
包法利手指貼臉,動搖地喃喃自語道“包法利,鎮定,鎮定,這就是東亞人的謙虛,他們的謙虛文化,是有淵遠歷史的,你要理解,并加以尊重”
坂口“”
“那個、總之,咳,”紅暈從包法利的脖頸蔓延上臉下,“您優雅、沉穩、冷靜、目的明確、敢于行動、一心為市民,是一位十足值得敬佩的男性,并且,身段頎長,相貌俊俏,舉手投足都有序有模。”
她特意在后三句上咬了重音。
坂口臉下有一點暈熱,不過就像包法利說的,他自來沉穩,這點被人當著面夸獎的炙熱不會浮上面目,也不會奪去他的思考連貫性“你過譽了,橫濱有許多遠勝于我的優秀男性。”
“總之,”包法利又攥了攥包包,“假如您為什么苦惱的話,而且是我正好幫得上的,請絕對不要羞于啟齒,我十分高興能幫上您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