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那邊傳來什么折斷的聲響。
包法利幾聲驚呼,坂口再連聲詢問,聽筒那只剩喘息和奔跑其間還夾雜著劇烈的碰撞和各種集裝箱或木制品被推倒的聲音。
然后,包法利一聲尖叫“你別過來”
聽筒那邊的另一個女人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你先停下來再說離那遠點你不能進,喂”
然后是一聲金屬門重重合攏。
坂口一路焦心但克制地等聽筒那端的聲音漸漸消融,逐漸沉入進只余呼吸聲的安靜和低低的嗡鳴。
坂口這時才開口“包法利小姐你在哪你安全了嗎”
“”
聽筒那邊暫時沒有回答。
不過坂口聽見了一個人的喘息聲或許是包法利小姐。
也或許是剛剛出聲的女性襲擊者。
想到這個可能,坂口的心稍稍揪緊起來。
“包法利小姐包法利小姐你在嗎”
坂口俯下身,按在控制板上,扭動一個按鈕,只要聽筒不回答,他會立刻聯系特別行動組催促他們加快行動“包法利小姐請你回復我一聲,救援組距離你只剩下一千六百米距離,請你告知我你的坐標,包法利小姐”
最后,他的聲調倏地提高,把座椅的下屬嚇得倏地雙手拉高離開操縱臺。
“嗯。”聽筒那邊才含糊地傳來聲女性的鼻音似乎是包法利小姐。
“”坂口幾不可查地松了口氣,但還不能確定“包法利小姐是你嗎麻煩你多說兩句,我必須確認你安全。”
“說、說什么”聽筒那邊的女性抽抽噎噎的,有斷音和氣聲。
坂口頓了許久,嘴巴的口型頓在那,久久沒有蹦出下一個音節。
幾秒后,他才與往日沒什么不同的單調語調接上“請你告知我現在所處的環境,安全與否,在救援組到位前,請你選擇一個安全的地點躲藏,不要隨意行動。”
“你怎么這個時候還在命令我啊。”包法利的抽泣聲越來越大。
忙碌的下屬們埋在公文中,卻還是忍不住瞟來了視線。
辻村一邊應付議會的問責,一邊整理上十分鐘白鯨的觀測情況一邊豎起了耳朵聽坂口長官這的聲音。
“我、”
難得,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坂口居然一時無法流暢地吐出下一個音節。
像是舌頭打了結,又或者嗓子在組織他繼續說下去。
“包法利小姐,請您放心,您作為我們組織接洽的證人,身負的情報價值十分珍惜,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證您的人身安全”
坂口還沒說完,就被包法利打斷“閉嘴”
這回答完全不順一位從小到大被教養寵大的女孩的心意。
“我以為你在船上,才焦急地雇了司機來幾千米的高空救你,現在不僅你不在上面,我渾身
又痛又累,裙子全部黑漆漆的▃▃,蹭了灰,到處都黏糊糊的,到處都是臟兮兮的,我哪也不想去,然后,這時候你還說、”
她抽抽噎噎地哭的打了聲嗝“你還說,我只有情報價值你只是為了我的情報才來救我的你還不如不說當個啞巴總好過說這些臭話”
越說到后面,包法利越控制不住情緒,哭腔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