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樂應了聲,剛將腳踩在地上欲起身時,腿腳卻突然又酸又麻,她立刻又坐了回去“不行,腿麻了,你讓我再坐會兒。”
張元修見狀,無奈笑了笑,在祁明樂身側落座的同時,將帶回來的食盒打開。
里面是一壺酒,外加兩葷兩素的菜。
祁明樂一看見酒,眼睛瞬間亮了。她拔掉酒塞,湊過去聞了聞,不確定問“上京的清竹釀”
“不是,是臨江閣的折枝酒,你可以嘗嘗看。”
今晚他們在臨江閣用飯時,喝的便是這酒。張元修雖然沒喝,但覺得這酒的香氣,與上京的清竹釀有幾分相似,他覺得祁明樂會喜歡,便私下讓奉墨去打了一壺。
果不其然,祁明樂嘗了一口后,立刻道“這酒聞著與清竹釀有幾分相似,但喝起來口感卻完全不同。青竹釀偏淡,而這個口感更香濃一點。”
說著,祁明樂又喝了一口。張元修見狀,便將筷子遞給她“嘗嘗看,這是臨江閣的招牌菜。”
見有她喜歡吃的肉,祁明樂便接過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臨江的菜口感都偏甜,但張元修給她帶回來的這幾道,祁明樂吃著覺得還不錯。她便知這是張元修特意選的,遂道“看在你給我帶酒和吃的那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什么”張元修一時沒明白祁明樂話中的意思。
祁明樂覺得這樣坐著吃東西不方便,索性便直接滑下來盤膝坐在地上“今晚你去赴宴之后,柳如絮過來了。”
“她過來做什么”張元修蹙眉。
他大伯母那人素來嚴厲,自從之前他讓蘇沁蘭婉拒了婚事之后,他大伯母平日里便鮮少讓柳如絮過來了。這次他攜祁明樂回來之后,他大伯母便也時刻將柳如絮帶在身側。
“不知道。”祁明樂如實道,“我出來時,就見她站在院子里,眼眶泛紅。見到我之后,她也沒多待,便以身體不適為由走了。”
說完之后,祁明樂便繼續低頭去啃糟鵝掌了。
今夜柳如絮來西苑這件事,對她來說,就好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她現在向他說這件事,語氣里沒有半分吃味的意思,反倒像是單純告訴他,發生過這樣一件事一樣。
雖然他與柳如絮之間清清白白的,但祁明樂作為他的妻子,她這個反應,還是讓張元修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然后呢”他問。
祁明樂以為張元修問的是柳如絮,便道“然后她就走了。我瞧她搖搖欲墜的模樣,有些不放心,本想過去看看她的,但又覺得我去不大好,大嫂便帶著寧寧去了。”
張元修“”
“你就沒什么要問我的么”張元修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
祁明樂不明所以“我要問你什么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了,你跟柳如絮之間的事了么難不成,你之前在騙我啊”
對上祁明樂帶著疑惑的雙眸,張元修瞬間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里。
他一時不知道是該高興,他說什么祁明樂都信,還是該難過,他想要祁明樂表現出在乎他,但祁明樂總能完美的偏離這一點。
有那么一瞬間,張元修想說假話,讓祁明樂表現出在乎他。但那一個念頭只存在了一瞬,便被張元修打消了。
“沒有。”縱然他想讓祁明樂表現出在乎他,但他也不會同祁明樂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