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行有六人。
其中最具威脅的是為首一個身上帶刀,扎著流浪武士頭的高個男人,大概二十出頭,氣質比較沉穩。
其他幾個看起來要年輕很多,臉上還未脫稚氣,恐怕在未成年這個范疇里,身上也攜帶著棍棒之類的武器恐嚇。
緣一他似乎想要走出去幫那些受要挾的商販,我拉住了他,“先別去。”
我朝他搖了搖頭,他看了看我的神色,選擇聽從我的意見。
再過一會,在武士姍姍來遲前,混混們罵罵咧咧,帶著收取的保護費大搖大擺離去,場面恢復平靜。
看完全程后,我心里有了打算,“我們先從這里離開吧。”
情況比我想象的好,官匪沒有徹底沆瀣一氣,這樣的話我在回去的路上思考著。
驢子安分的駝回了物品,我和繼國緣一一起去還了驢。
順帶一提,分別時它叫得相當悲傷
雖然不太應該,但我竟然覺得有點爽,故意挽住繼國緣一的胳膊,挑釁地朝它看了一眼。
哼哼,我建議你注意分寸,說到底,你是別人家的驢
隔日攜緣一,帶禮物去拜訪了后藤前輩,無需過多寒暄,我向他提出制作一把木刀的請求。
他答應了下來。
之后得到許可,可以擺攤賣一些糕點,位置說巧不巧,正好在上次那個賣草藥喪氣臉攤主旁邊。
我朝他露齒一笑,“好巧啊,居然在你旁邊。”
才過去幾天而已,他顯然對我還有印象,攤主半死不活地哼了口氣,“上次不是都看到了嗎這不是你們該來的,我勸你們趁早回家去。”
我笑著攤了攤手,“可是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他眼神復雜了一下,“隨便你吧。”也懶得繼續再勸。
我生意還不錯,運氣也好,那些混混今天居然沒來。
我心里有點遺憾的開始收拾攤子。
旁邊的草藥攤主嘀咕,“你這家伙運氣可真不錯啊,居然順利度過了第一天。”
當然,運氣是不可能一直好下去的,沒過幾天,那幾個人還是來了。
而我也終于知道草藥攤主為什么跑不掉了,因為他瘸了一條腿。
每次我們來他就在,走的時候他也沒離去,死守著攤子沒離開過一步。
我故意收拾的很慢,于是和草藥攤主一起被圍住。
出乎意料的,草藥攤主居然維護了我,“這個女孩昨天才來呢,你們過幾天再來收她的吧。”
只是大白天出來拋頭露面的女性很少,他們看到我眼前一亮,“這里的老面孔都看膩了,新來的,懂這里的規矩嗎”
“以后有我大哥罩著你們。”
我沒理睬那個說話的人,而是看著武士頭男人,望向他的佩刀,“這里的人,你們總來也薅不到什么油水吧明明有著強壯的體魄,卻只敢朝最窮苦的平民下手,也配稱為武士嗎”
雖然我說的是你們,但我看的是武士頭男人一個人說的。
草藥攤主聞言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宛如看一個死人,你是在找死吧
他臉上大概是這個表情。
“你”一個少年往前一步,卻被武士頭男人揚手攔住。
他沒有被我激怒,沉聲開口,“你說得對,但世道如此,別無他法。”
武士頭雙眼細長尖銳,顴骨高,嘴唇薄,他對我說,“我比你們強大,正如獅虎對羊群捕獵,弱肉強食,這是生存下去的道理。”
“強大才更有活下去的理由嗎那如果情況剛好相反呢”我問道。
“我們老大可是赫赫有名的流浪武士”他后面一個小弟叫囂著。
另一個說,“老大,讓我去教訓教訓她吧”
“你覺得你比我強”武士頭揚唇說道,看得出他已經有幾分愉快了。
“不是我。”
我指著邊上被所有人都忽視,仿佛不存在一般的繼國緣一。
“我有一個比你強的人。”
我繼續說,“你所依仗的不過是你的刀,你的武技,因此”我朝他微笑,“來打個賭吧。”
“他”武士頭看向繼國緣一。
“是的。”
我向繼國緣一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