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喜歡啊每一天的都喜歡”我雙手抱搭在窗臺上輕快地回答。
他聞言也淡淡笑了,然后扭過頭默不作聲的走開。
他要說的就是這個我追上去,“喂喂,等等,我有話對你說。”
他猛然停住腳步,我差點就撞到他已變得寬闊結實的后背,他轉過身,眼里閃動著,似乎在期待什么像突然亮起來的大燈泡,鍍著一層光暈,眼睛紅得發燙,連額上的紅色斑紋似乎都活過來似的明艷著。
弄得本來想說點什么的我停下了話頭,踟躕起來,拿不準主意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今天好像哪里不對勁。
“那個”我斟酌著小心翼翼地說,“明天不去鎮上,紫藤花開了,我想挖幾株幼苗送人,你可以陪我一起嗎”
啊,亮堂堂的燈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熄滅了。
他沉默的點點頭,表情沒變化,但這不是明顯失落著
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他在期待我說什么。
于是我從實際角度出發,想想看,對于一個發育期的少年,每天都在體力勞動中度過,生活里又沒什么娛樂,他能期待的事情果然只有一件
我琢磨過味來了,自信滿滿地看著他說,“嗯,還有今晚加餐”
第二天一早,推開門就看到他在晨光中讀書。
“早。”我打招呼。
他放下,“早。早飯做好了。”
我打了個呵欠,迅速地拍拍臉,想要精神一點,一天到晚都睡不醒的樣子像什么話。
我坐到他旁邊。
“你可真努力啊”我盯著那密密麻麻的病癥記錄頭暈眼花,不由感嘆。
這是奔著當神醫去的吧說起來他治病一直免費,多虧了他,我們在這一片的聲望很高,別人很尊敬他,連帶著我也受到了不少照顧,買東西都是最低價。
他很受歡迎,如果想走,去更富貴的家里做幕僚,醫師,也沒人不歡迎。
“還不夠”
“嗯”我歪歪頭,有點疑惑。
他說,“我還是沒找出你說的那種靠近別人就會心跳加快的病癥。”
居然放到了心上。
望著他樸實純質的臉龐,我心里癢癢,“你知道暴露療法嗎”
我朝他那邊挪了挪,“就是說一個人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是要面對什么”
“這種方法,也許我們可以接近,只要你同意”
這樣就可以了吧偽裝成非常可憐的樣子,反正也沒什么不對,他那么善良,一定會答應的。
他赤紅色的眼眸坦誠,沒有一絲陰霾,如我所料地說,“好。”
他抬起手來,怎么我說什么他就信什么,讓我的良心都隱隱作痛了。
真是淪喪啊只有被惡魔蠱惑了才會說出這樣可恥的話,誘惑對欲望一無所知的人。
我后悔了,往后仰了仰干笑,“哈哈,開玩笑的啦,還是別勉強了。”
緊接著若無其事地站起來,“我去吃飯了。”
灰溜溜跑掉的我并不知道,他在我背后望著自己抬起的手,輕聲說道,“可是,沒有勉強”
下午我們去拜訪了周圍的鄰居,今天是個不大不小的節日,送花送祝福也算合理,我們也接受了回禮。
只有來到友田太太家,她語出驚人,“你們的事成了”
什么事成了,成了什么事
別瞎說啊
當我解釋來意,她若有若無地瞄了繼國緣一一眼,神情是我看不懂的微妙。
趁他去培土種花的時候。
日常聊天中,
“咳。”友田太太戰術性輕咳,“眼看著緣一已經是結婚的好年齡了,這孩子是百里也難挑一的,不得不說,惠,你可真會撿,這樣性格好,樣子俏,還勤勞能干,絕對會成為一個好丈夫好男人,也不知道會便宜哪家”
這寫到臉上的明示。
話說這些話好耳熟,兩年前曾聽過的,不是用來形容我的嗎
我戰略性喝水。
望著茶杯里晃蕩的臉,不是妄自菲薄,客觀說,我是真不覺得自己這張臉能有什么魅力去吸引別人。
我的手一點也不纖細柔美,我的皮膚也很粗糙,至于五官,倒是還算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