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再好的人都該說你最好有事了,可他一點也沒有發火的跡象,目光溫良又縱容。
相交的手上漸漸出現了濕膩的汗水,可他始終沒有松手。
其實他也很想牽著我的手吧我莫名其妙的產生了這個念頭。
“緣一。”
當他再一次看我時,我終于開口問出了心里藏著的疑問,“你到底喜歡我什么”
“我自私,貪財,膽小”
我想不明白。
“惠竟然是這樣想自己的嗎”他停下來,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臉色,他很少如此動容。
“咳,難道不是嗎”
雖然我覺得我這些算是正常人類都有的通病,平時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他開口說道,“但在我眼中,你是心腸最柔軟的人。”
“你珍惜每一條弱小無辜的生命,簡直如神明一般慈悲,這是我從一開始就知道的。”
這
#你一定是在哪里帶錯了濾鏡。#
“有嗎”我開始懷疑他在形容小鎮少女了,為什么會想到她
“我那些幫助別人的行為只是為了在你面前博得一個好印象”
我話都還沒說完,他突然之間彎眼呵氣似的輕笑了一聲。
弄得我還怪害臊的,“笑,笑什么難道不是事實嗎”
他斂起了笑意,表情又變得波瀾不驚起來。
“抱歉,我突然發現”
“原來惠根本就沒搞清楚。”
他側過臉,日輪耳飾在尖刺白光的反射似的顯得耀眼燦爛,“即使沒有我,你也會那么做的。”
“那可不一定”我忍不住想要反駁。
可是面對他直視的目光。
那通透的,了然的,直達心底的目光,從我虛假的身體里穿過層層迷霧,來到了靈魂所屬的位置,是連我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意識深處。
最純粹真實的。
本我。
他用陳述地語氣說,“你想法設法掩藏自己的善良,常常把它們歸功于其他人,村里的人的幫助,友田太太的善意,還有我”
“我什么也沒有做。”
他將另外那只手蓋在了我的腦袋上,語氣溫柔地說,“想去幫助別人的是你,要好好正視自己的內心啊。”
我這是被摸頭殺了嗎
“哦,我懂了。”我低頭語氣不明地說,“那我要是不善良,你就不喜歡我了是吧”
沒錯,我就是故意這么說的。
他動作呆住。
呵呵,天真,想要三言兩語打動我可是行不通的。
顯然,他還沒有被女友三十問嚴峻拷打過,看著他,我心里有惡作劇的種子冒出來。
朝他靠近惡魔低語“吶要是我老了,皺巴巴的,你還會喜歡我嗎”
“喜歡,畢竟我也會老去。”他回過神說。
“哦,我要是脾氣變差,無理取鬧呢”
諸如此類的問題,他一一耐心回答,我又找到了新的小游戲。
唯一令人感到遺憾的是他沒有前女友這種生物,不然可以問好多有意思的問題。
不過
“那如果我和你哥哥同時掉進了水里,你會先救誰”
我超激動地,沒想到有生之年我也可以問出來這么經典的問題,還以為不可能有這種機會了。
“惠不會游泳嗎”他歪了歪頭問。
“不會。”
“那救惠,兄長大人會游泳。”他從容不迫地給出了答案。
經過二十九問的拷打,他似乎很了解這類問題的精髓了。
已經自動學會搶答了,“就算兄長大人不會游泳,也會先救惠的,因為惠是女人,兄長大人是男人,并且兄長大人的身體也更為健康強壯,能在水里比惠堅持的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