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這張臉我的腦海里就自動浮現了某首吊詭的篇中曲
無疑,他就是鬼舞辻無慘。
我身邊的鬼顫抖著,“大,大人我,我給您帶來了”
沉默的空氣中,一道冰冷悅耳的聲音響起,“我有讓你說話嗎”
那鬼立刻噤若寒蟬。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別的不說,他長得真的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有種雌雄莫辨的氣質。
他眼里劃過一絲不屑,勾起顏色淺淡的嘴唇,笑容虛偽,“好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顯然不可能告訴他。
但當然不能這么說。
我知道即使害怕也不能膽怯,聽起來可能很矛盾,但鬼舞辻無慘擅長捕捉人性的弱點,如果輕易暴露自己的恐懼,就只會被他玩弄股掌之間。
到時候形勢會對我非常不利,我學著緣一不動神色,我有時候為了逗他會學他。
用沒什么起伏的語氣說,“我怎么知道說了以后你會不會直接殺了我,殺一個人,對你們來說不就和殺死一只螞蟻一樣嗎”
大概唬住一點點了
他那陰冷探究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著,目光思索,在判斷著我話中的真假。
他將手中的燈籠交給了身邊的人,淡淡地開口說道,“只要告訴我藍色彼岸花的下落,我會約束我的手下,保證你能順利活到壽終正寢。”
“反之,”他重新垂落下那雙極為美麗的眼眸,藏在里面的惡意簡直撲面而來,沒有任何猶豫地說,“如果你欺騙我,下場就是生不如死”
我神經一直高度緊張,敏銳的從他語氣里感覺到,他并沒有完全信任我。
“那就好,我當然知道,并且這個世界上只有我知道。”雖然如此,我還是慢慢抬起上半身,在旁邊那只鬼驚恐的目光下站立起來,從容地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
他任由我做出這一番動作,并沒有加以阻止。
到目前為止,從外表看,我仿佛只是在和一個優雅高貴的貴族青年說話而已。
“可是,我要怎么相信一個鬼說的話。”我看著他。
他問,“我們要互相取得信任,比如,我讓你活過今晚,你告訴我大概的位置。”
有點不太對。
我眼角余光看到自己腳下的影子格外厚重,我的眉頭一緊,伸手往背后一摸,摸到的卻不是自己的后背,而是一片冰涼黏膩的皮膚。
一摸到,就立刻溜走。
我回過頭,看到了另外一只鬼,單薄的像一張紙,它鼓脹起來恢復了人形,這東西剛才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黏在我的背上
我頓時感到頭皮發麻,可我也只能盡量維持著面無表情冷漠。
“大人,她剛才的話,沒有說謊。”那鬼跪下說道。
鬼舞辻無慘這才露出了頗感興趣的眼神,語調都變得輕盈了,他心情很不錯,他輕挑眉角,“說吧。要怎樣你才告訴我要權利還是財富,只要說出你的愿望,我都會幫你實現”
真是來自魔鬼的善意。
“我只想要活著。”
“我會讓你活著。”
“你做得到嗎”
他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一點不耐煩,笑容冷卻,“很好,你說得對,人類我一只手就能捏死,說到底,從一開始你就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愿意和你說這么多,還是看在我多年夙愿終于能夠完成,心情大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