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懶洋洋說,“那對我來說和把錢從左手交到右手有什么區別他們兩個從上到下,從頭到尾都屬于我的一部分,我只是在和你玩游戲而已。”
原來在他眼里由他轉變成鬼的屬下是這么一回事,就是他的所有物。
“這樣說就沒意思了,他們也是有獨立思考,有情感的。”我忍不住反駁,可是看著他漠然置之的神情就知道根本說不通,“那不賭了,隨便玩吧。”
“賭,我已經想好賭什么了。”
他雙手交叉,手肘抵在牌桌上,支撐著下巴說,“如果我輸了就同意讓你白天出門,如果你輸了,就提前預支你的身體來支付。”
“預,預支什么”
“身體。”他說完后頗有些不懷好意地打量我,“手,腳,眼睛,內臟你都可以拿來賭。”
珍愛生命,遠離和鬼賭博。
我面無表情,“那我不玩了,睡覺吧,解散。”
“呵,已經沒有這個選項了。”
不知不覺中,我的腳腕被徹底變形的肉色管鞭和椅子腿捆到一起。
他舔了舔下唇問,“第一局,你要賭點什么”
這根本就不公平這個混蛋挨千刀的死鬼雖然罵的詞有些奇怪,但這并不能阻止我內心的憤怒和對他的詛咒。
我深吸一口氣,“那就頭發吧,一次賭一根頭發”
“干嘛你那是什么表情,頭發不也是從我身體上長出來的嗎也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我才不和他賭那些呢
“好的,頭皮。”他頷首。
“喂喂你不要擅自改詞,是頭發頭發”
他瞇起眼睛,“我可不是在說笑。”
和鬼賭果然沒有好下場,我干嘛要提這一茬淚目。
“那一次一百根頭發吧,真的不能再多了”我痛心疾首,“你根本就不知道頭發對人類來說是比命還重要的存在啊”
他看著我表現得痛不欲生的樣子心里很懷疑,可又不似作假,最后我們還是談妥了一次一千根總計一萬根,可惡,我根本就不止這么多,這簡直就是污蔑我禿發
牌局開始,我本來打算放松娛樂的方式變得緊張兮兮。
很快,我就把頭發輸光了。
原因無他,我左右坐著兩只內鬼,每次我要贏的時候他們就會攔我的牌,無慘要出牌他們就放大海。
氣得我手掌都拍痛了,也權當看不見。
難怪他說不需要讀心,試問這個世界上哪個員工敢忤逆掌握著身家性命的老板
呵呵,真好,就喜歡玩這種非對稱性對抗棋牌類游戲了,嗯,沒錯,五個鬼抓一個人類的那種
“不玩了”我及時收手,“困了,想睡覺。”
“不玩了嗎我都想好了,下次就要你的心臟。”對于今天取得的戰果他顯然不是很滿意。
心臟,眼睛,還有那根讓他厭煩不已的舌頭還一樣都沒拿到,等她沒有存在必要了,就按照這個順序來吧他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
我渾身惡寒,汗毛倒豎,我可不認為他說的心臟是別的含義。
總之,是不可能有下次了
我推開了牌,大聲說,“哎呀,肚子痛,洱,你陪我去吧”
洱從座位上站起來,只是在把手伸給他以前,“等等,洱以前應該是男孩子吧”
他一愣,遲疑地點了點頭。
“那還是算了。”我用平淡地語氣說,“珠世,你陪我去吧。”
我轉變的姿態非常自然,沒有。引起半點懷疑。
珠世朝著無慘看了一眼,已經陷入怎么把我大卸八塊想法中的無慘點頭同意了。
于是珠世攙扶著我,洱則站在原地目送我們離開,目中閃過一絲奇特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