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在哪里磕絆了一下,我從昏昏沉沉中醒來。
車廂里熱熏香爐還在發熱,我捂著肚子,皺起了眉頭,它動的厲害,之前從來沒有過。
距離生產已經只有一個月了,我開始明顯感覺到胎動,如果掀開衣服甚至能看到某一處鼓起來一個小包,誰知道是它的手還是腳,也許是頭
如果緣一在這里,他應該能夠告訴我吧。
我心里嘆了口氣,已經過去那么久了看來要把我從無慘的手里撈回去真的很難,上次看到鬼殺隊染血的隊服也給我心里留下了深重的陰影。
為了對付他,有很多人都默默無名犧牲了
如果這次能夠活著回去,我一定要把他的弱點說出來,鬼舞辻無慘是在發現打不過緣一后才躲藏起來的,只要在這次相遇時布好局。一定可以擊敗他。
我在心里暗暗想著要怎么對付他,發現無慘一直都沒說話,他似乎突然對晃動的車簾布很感興趣,正在看。
我不由拉開了簾子,外面的街景很熟悉,我們剛剛從街市里出來,周圍是民住區,因此也安靜了很多。
“你在看什么”我問。
他輕輕敲了一下案幾,“沒什么只是發現了兩只小蟲子。”
兩只小蟲子
我什么都沒看到。
外面的冷風在臉上吹著,但因為一直在燥熱的車廂里,我覺得挺舒服的,干脆就留起了小窗。
雖然在無慘身邊精神上飽受折磨,但不得不說物質條件上是一等一的。
整個春夏秋來,我是一點也沒餓著凍著,在珠世的調理下食補藥補樣樣不缺,又少見陽光,皮膚都變白了。
因為孕期,身材宛如又進行了二次發育似的,豐腴了不少,尤其是胸部
不過,今天是怎么回事,我不由顰眉,從剛才醒來,肚子里就一直在鬧騰著,我低頭,“它動的好厲害”
懷孕以來它還是第一次這么大動靜。
無慘聞言將手放置在我的肚子上。
效果很拔群,它立即不動了。
“哪里在動”
“剛才在動,你的手一貼上來就不動了。”
“為什么不動了。”他說著,然后突然把整個腦袋側過來,耳朵貼了上來。
“你在做什么”我嚇壞了,雙手捧住他的腦袋想推開。
他撥開我的手,“為什么我一靠近它就不動了”
“你”我都沒有允許,他就擅自靠過來。
“噓不要說話。”他臉上露出了不耐煩,將手指豎在嘴唇前,閉上了眼睛,“我能聽見。”
“聽見它的呼吸和心跳聲。”
我欲言又止,真想告訴他小孩子在肚子里是用臍帶呼吸的拜托尊重一下常識啊
我的手指觸摸在他黑軟微卷的發絲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潮涼之意。
分明我們身處如此溫暖的車廂里,
也無法在他身上染上半分溫熱。
抱著他的腦袋,我推也不是,松也不是。
我看到他慢慢地,臉上出現了虛幻而滿足地笑容。
簡直就跟個準爸爸的表情一模一樣,太驚悚了,拜托你正常一點,這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