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也嘆了口氣“您一直一個人嗎”
阿福正遙控著一架手術臺升降,調整適宜高度“是的,蝙蝠洞的確已經很久沒有其他人踏足時間緊迫,請容我未能第一時間奉上熱茶和點心的怠慢。”
“我需要先為喬納森先生處理傷口,”阿福戴上醫用手套,試探著輕輕按了按喬納森先生的胸膛。
“我曾經翻閱過肯特先生逃離實驗基地后他們的記錄報告,他們使用了脆化的氪石子彈就像玻璃子彈那樣,一但射入人體內,就會產生細小的氪石殘渣留身體里,給氪星人造成帶有腐蝕性的永久性傷害。”
李陵也咬牙切齒“”
“我只能先幫肯特先生取出較大的碎片,有些非常細小的顆粒應該已經鉆進了血管里,我們需要更加專業的醫療設備和治療艙。”阿福抬起頭看向克拉克“您也是氪星人。”
克拉克點頭“是的,如果您需要我的協助”
“不。”阿福說,“那我可能更需要這位小姐的協助,因為在稍后的手術中我不能打開紅太陽燈,所以或許需要動用氪石手術刀,希望這不會對您造成傷害。”
克拉克猛然想起他對氪石的抗性也非常差,不由得退后了一步“那有什么是我能幫您做的呢阿福。”
阿福笑了一下。
為了更精密地實施臨時手術,
他甚至帶上了一副金絲框眼鏡。
然后阿福指了指樓上“冰箱里還有些半成品的食物,
我想這一路上你們都沒有好好用過一頓飯,您愿意幫我把它們加工一下嗎克拉克少爺”
于是克拉克愉快地飛走了。
阿福轉身去保險柜里取出了全套的氪石醫用器具,李陵也對此大為震驚“這也是布魯斯之前計劃好的嗎”
阿福搖了搖頭“布魯斯老爺只是提出了這個構想,但他還沒來得及實施就離世了。”
“在送走布魯斯老爺的第一年里我非常悲痛,離開韋恩莊園出門散心,然而我很快就感受到了孤獨。”
阿福語氣平淡,并用氪石刀劃開了喬納森傷處的胸口,劇痛令昏迷中的喬納森不住抽搐,李陵也幫忙按住他,不讓他亂動。
現在喬納森全靠氪星血脈不斷自愈,如果他現在接受紅太陽燈光的照射,胸口殘留的碎片很快就會殺死他
哪怕不是氪石,是隨便什么小石頭粒子都可以輕松做到這個。
“于是我重新回到韋恩莊園,年邁的身體并不允許我如同布魯斯老爺那樣穿著披風和面具夜夜打擊犯罪,我只好做點便士一能做到的事情就像布魯斯老爺還在的時候那樣。”
“您為什么沒有去找您的女兒呢”李陵也好奇地問“或許會比您孤身一人守著莊園好點。”
阿福驚訝地瞥了她一眼“我沒有女兒。”
“您認識的那個阿爾弗雷德擁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嗎”
他用鑷子從喬納森鮮紅色的血肉之中小心翼翼地夾取氪石碎片麻醉劑對喬納森并不起作用,他在微小幅度地掙扎,全靠李陵也緊緊按著他。
“真可惜,我是個孤家寡人。”阿福開玩笑,“他真幸運。”
李陵也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
她還是更習慣每天被四只小鳥簇擁著的那個禿頂阿福他永遠從容淡定、深藏不露,她知道小鳥們從來沒把阿福當成一個普通的管家或者隨便什么照顧起居的仆人。
偉大的阿福才是整個韋恩家的無冕之王、親情紐帶,她敢說沒了阿福,半個月之內韋恩家的老爺少爺們就得野蠻生長,用不了一個月他們大概就會變成狀態不明的陰暗蠕動液體。
她還沒來得及說點什么,躺在手術臺上的喬納森猛然睜開了眼
他的瞳孔極速收縮放大,仿佛正在經歷什么可怖的噩夢,他瘋狂掙扎起來,像是被按在解剖臺上的狼狽小動物。
阿福差點被莽撞的氪星人掀飛出去,李陵也使勁往上一竄,用了點搬山的小法術才勉強按住沒有被紅太陽燈光照射的氪星人。
喬納森的呼吸急促、瞳孔渙散,喉嚨里也發出恐懼的哽咽,李陵也只能提高聲音,試圖喚醒這個沉浸在不明噩夢里的氪星人“克拉克克拉克”
喬納森偏了偏頭,他漂亮的晴空藍色眼睛里蓄了一層淚水,他無助地看向呼喚他的那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