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正在喬納森的血肉里翻找更多的小碎片“沒有,小姐,我的體檢報告一切正常,如果運氣好一點,或許還能活二十年。”
李陵也撓頭。
然而一事不可二算,她不能再掐第二次。
李陵也在茫然之中決定四天后貼身保護阿福,爭取成為阿福的新款小掛件,一拳干碎所有潛在威脅。
實驗臺上的小玻璃器皿里盛放著好多塊沾著血的綠瑩瑩小碎片,喬納森一路上表現得都非常正常。
她根本沒法想象,喬納森居然就是這樣挺著可怕的身體狀態沒事人一樣和他們正常地說話、聊天血肉潰爛,他卻仿佛沒知覺一樣,安靜地坐在某個角落等待著生命的終結。
阿福盡量剔除了所有可見的小碎片,剩下那些再細微一點的粉塵,或許以后有機會取出、或許永遠不能取出
也或許,喬納森已經等不到那個時候。
阿福撤掉麻醉劑面罩、打開黃太陽燈光讓氪星人愈合傷口。
一旦停止麻醉劑輸送,喬納森很快就醒了過來。
他睜著眼睛空茫茫地望著溶洞頂上的小蝙蝠們,努力露出了一個微笑“給你們添麻煩了。”
阿福瞥了這個倒霉孩子一眼,不陰不陽地說道“是的,看在我冒著危險入侵實驗室系統關掉紅太陽燈、還一路上幫你遮掩行蹤的份兒上,也請您稍微珍惜一點自己的生命。”
喬納森愣了一下,他轉向阿福,老人背過身去整理手術器具,氪石刀具的綠瑩瑩光芒被鉛盒遮住,他把刀具重新放回了保險庫里。
喬納森輕聲說“謝謝。”
在實驗室出故障的那一剎那,紅太陽燈光驟然切換成了黃色太陽光氪星人驚訝于奇怪的意外,力量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體里。
然后囚室的門開了。
氪星人像末路的獅子咆哮著沖出了實驗室,他可以干脆毀掉整個實驗室,但這會波及無辜
也就是在這猶豫的一瞬間,氪石子彈命中他,可怕的痛苦席卷而來,氪星人一頭撞破了實驗室地基飛上了天空,投身太陽的懷抱。
后來他猜想可能是有人在偷偷幫助他是誰呢
喬納森裹著厚衣服縮在城市角落里,百思不得其解。
“我叫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老人開口“您也可以叫我便士一。”
他想起來了。
那位黑漆漆義警,他在對方的耳機里聽到過這個名字。
那時他真的很好奇,他覺得他不再是孤軍奮戰。于是超人在夜色籠罩里傾耳細聽,他聽見了哥譚騎士粗重的呼吸“便士一”
重物落水的聲音。
超人悄悄來到哥譚,從哥譚港冰冷刺骨的海水里把他這位未曾謀面的同事撈了起來他沒有用透視去看對方面具下的面孔。
他只是把這位有一對可愛貓耳朵的義警朋友放在了最高的一摞集裝箱頂,確保不會有人在下班路上撿到一只失去意識的黑色貓咪
然后他離開了。
所以超人和蝙蝠俠的確可以算的上未曾謀面過去沒有、匆忙一瞬,未來也不會再有。
這就是這個世界里超人和蝙蝠俠的全部交集,只在那個無人知曉的黑夜、擦肩而過的那一刻。
這就是全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