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就想讓蘇格蘭提前撤離。
畢竟蘇格蘭不是別人,是他從小到大這么多年的幼馴染啊
換做是波本自己,波本都想留下來再賭一把,大不了就是犧牲自己的性命給同事傳遞出情報。
但可能犧牲的人換成是自己的幼馴染諸伏景光,降谷零根本無法接受幼馴染犧牲的結果。
趁著諸伏景光換衣服清理傷口的時候,降谷零壓低聲音勸他“朗姆會安排你親自去跟優紀解釋清楚,讓月宮統撤銷對宮川景的調查。這個時候是你撤離的最佳時機,組織已經懷疑你了,你絕對不能再重入虎口了。”
諸伏景光神色平靜的擦了擦有些干涸的血跡,淡淡的說道“要我丟下你一個人逃跑,我辦不到。”
臥底在黑衣組織這些年,諸伏景光一直承受著相當大的心理壓力,畢竟那么善良的他不得不舉起狙擊手瞄準一個個活生生的人,他在心里給自己找再多的理由都無法掩飾他手染鮮血的事實。
如果不是因為組織里還有降谷零這個幼馴染陪著他一起,如果不是心里還惦記著優紀希望自己平安回去的話,諸伏景光都要產生自毀傾向了。
但他此時也是站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了,只是心上人和朋友都在拉著他,讓他還有勇氣繼續站在那里。
只是要他為了活命拋下幼馴染逃走,回到公安之后從此不能以真面目出現,更要在組織被摧毀之前躲躲藏藏像個陰溝里的老鼠,甚至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見優紀他做不到。
更何況他的身份不是還沒有暴露么,琴酒在審訊室里對他用刑審問時,明顯沒有掌握他是臥底的證據,就連對他的懷疑都很站不住腳。
而且諸伏景光隱約感覺到琴酒在對他審訊的過程中,更是像在公報私仇,對審問他不是很在乎,只想給他用刑,甚至想要他死在審訊中。
因為這只是自己的猜想,不確定是不是被審訊時的痛苦下產生的錯覺,所以諸伏景光沒跟降谷零說這件事。
他不想讓降谷零知道自己被琴酒審訊的過程。
降谷零一心想著說服諸伏景光撤離,倒也沒注意到諸伏景光這點異樣的神色。
只是兩人不能耽擱太久,諸伏景光匆匆給自己簡單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換了身衣服就出來了。
降谷零對諸伏景光的固執實在無奈至極,從小就是這樣,諸伏景光看著溫柔好說話,平時也多是遷就著降谷零,但當他真的下定決心的時候,降谷零磨破嘴皮子也很難說服他改變主意。
在出了換衣間之后,兩人又重新變回了波本與蘇格蘭,一前一后走著,中間的距離彰顯著兩人不好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