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在意,繼續道“如果我今天受這一遭,能讓你明白嘴巴長在你身上,是讓你學會道歉的,腦子長在你身上,是讓你反思,而不是甩鍋的,那我不虧。”
周圍有唏噓,有竊竊私語,這場鬧劇也隨著卞語帆灰溜溜地離開結束,人三三兩兩地散,但還有一些,三步一回頭,司嘉知道他們想看什么。
但可惜,她沒跟任何一個人走,獨自去了趟醫務室,讓校醫檢查了一下,考慮到下午還有場數學考試,順便又開了點止疼藥。
拎著一袋藥出來的時候,看到走廊上的梁京淮,腳步沒停,她問他不在教室復習到這里來干嘛,兩人并肩往回走,梁京淮不答反問她冷不冷。
司嘉說不冷。
“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
“那你和陳遲頌你們”
這下動作才有所停頓,她知道梁京淮想問什么,今天陳遲頌這一下,其實蠻會的,完全沒避諱梁京淮,太昭然若揭的袒護,她歪頭看向梁京淮,“如果我們有事,那也是你把我推給他的。”
梁京淮呼吸微窒,司嘉緊接著說“但你可以放心,沒有。”
似乎看出了梁京淮的將信將疑,司嘉卻沒再解釋什么。
渾渾噩噩地考完數學,司嘉就先請假早退了。
可禍不單行這個詞不是沒有道理。
因為生理期伴隨的免疫力低下,這一陣又因為換季流感肆虐,當天晚上回家,司嘉感覺頭有點暈,第二天要考的英語也沒能看太久,一覺睡到凌晨一點,司嘉是被熱醒的,窗外又是一場大雪的冬夜,幾乎是撐著身體從床上坐起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自己異常的體溫。
下床量了個體溫,三十九度,果然發熱了。
面前茶幾上攤著過了期的退燒藥,司嘉后悔當時給陳遲頌買的時候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么一天,與此同時又劃著手機上可以外賣送藥的a,但全都由于太晚而不再接單
。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只有墻角一盞昏暗的夜光燈打在她肩身,屏幕的光線照著眼睛,良久后,她點進微信通訊錄,找到許之窈的頭像,往外發了一條
之窈姐,你睡了嗎
彼時四周萬籟俱寂,世界已經進入沉睡,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磨著手機邊緣,司嘉在心頭思忖著許之窈回消息的可能性。
半分鐘后,手機一震。
許之窈的微信回過來沒有,怎么了
司嘉打字之窈姐,你家里有多的退燒藥嗎如果有的話,我能來拿一下嗎
這條消息發出去沒過兩秒,一通語音通話直接打了進來。
許之窈的名字閃爍在屏幕上。
司嘉愣了下,反應過來后按下接通,喝再多水也難掩嗓音里的啞“喂。”
那頭有點吵,聽著不像在家里,但短暫的幾秒之后,由鬧轉靜,風聲隨著一道意料之外的男聲入耳
“是我,陳遲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