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嘉目送陳遲頌的背影消失在小區轉角,肩膀被孟懷菁一攬,她身上那陣香水味更清晰,還是孟懷菁以前用的那款木質香,中間停產過兩年,現在又重新上市了,但尾調變成了白麝香,平添幾分綿長的溫柔感。
“好了,別看了。”風吹著她似笑非笑的聲音,“我們走吧。”
門打開的時候,sur聞聲一下沖到司嘉腳邊,兩只肉乎乎的爪子搭上她的腿,搖著尾巴,又在看到司嘉身后的孟懷菁后,警惕地吠了兩聲。
司嘉叫一聲“sur”,它才收爪坐下,孟懷菁見狀走上前,也不怕,往sur面前蹲下,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嘆笑道“都長這么大了啊。”
“嗯,”司嘉彎腰從鞋柜里拿了雙新的拖鞋,拆開,遞給孟懷菁,“你寄給我的前三個月沒怎么長,我還以為我把它養壞了,還帶它去寵物醫院,結果醫生跟我說它健康著呢,回來后就開始瘋長,一周一個樣,稀罕死了。”
說完,她松著頭發往客廳走。
孟懷菁想起自己當初一眼挑中這只薩摩耶的時候,還是毛茸茸的一個小白團子,現在就跟吹氣球似的,這么大了。
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然后她也起身,進客廳,大衣里面還有件薄西裝,這會兒脫了搭在沙發上,“你喜歡就好。”
“嗯,它天天陪著我。”
司嘉隨口回這么一句,讓孟懷菁環顧四周的視線一頓,可她渾然不覺,頭發從肩膀滑到手臂,她就隨手捋了幾下,低低地扎了個丸子頭,幾縷碎發隨著她俯身給sur倒狗糧的動作滑到耳側,她想起什么似的又抬頭,問“媽,你今晚住我這兒還是訂了酒店”
那時外面又開始細細地飄起了雨,孟懷菁去把陽臺移門關上,“住你這行不行”
sur吃得歡,司嘉也笑,“那和我睡”
“嗯,”重新在沙發坐下時,孟懷菁隨手拿起司嘉丟在茶幾上的雜志,封面都是她,明明是最清純的年紀,可沒有一張是穿白裙的,都是色彩飽和度極濃的穿搭和妝造,視
覺效果很強。
也確實足夠漂亮。
而每一本無一例外的,孟懷菁都在芝加哥街頭的咖啡店休息區看到過,買過。
“還有個事,”孟懷菁翻開一本,“我這趟回來一時半會兒不走,所以”
喂完,司嘉站起身,看她,也看她手里的雜志。
“我在南瀾灣買了三室一廳。”
是買,不是租。
但司嘉并沒有多驚訝,是孟懷菁能干出來的事兒,她點點頭,“哦。”
“你要是不想再一個人住的話,就搬過去和媽媽一起住。”
“我這里離學校近。”
聽出她的拒絕意思,孟懷菁也不強求,相顧無言兩秒后,司嘉突然問“南瀾灣是在武宜路上對吧”
“對,怎么了”
“哦,沒事,我就問問。”
然后又補了句我下周末過去住兩天可不可以,孟懷菁就放雜志,走到司嘉面前,幫她把額前的碎發順到耳后,笑道“媽媽說過,我的就是你的,想來就來,嗯”
司嘉低垂眉眼,輕輕地嗯了聲。
晚上九點,窗外的雨已經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程度,砸著玻璃發出聲響,而書房里的暖氣夠足,司嘉洗完澡就套了件t恤,孟懷菁擦著頭發進來的時候,還濕著的手碰了下她的腰,感嘆一句年輕真好,司嘉沒應,繼續寫作業,孟懷菁就在她旁邊坐下,等筆記本開機的間隙掃一眼她的卷子,沒過兩秒手一指,“虛擬語氣注意時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