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他們倆的八卦閑話持續了一周,但日子還是照過,陳遲頌幫司嘉補課這事兒也就沒藏著掖著了。
他每回課間進二班教室都進得特別自然,那時班里總會不由自主地安靜,所有人都看著他閑庭信步地來,絲毫沒有這是別人班的拘束感,手插著兜,慢悠悠地踱到司嘉位置上,有時候司嘉不在,他就把她的試卷按在桌上,還要順帶放一瓶牛奶,而司嘉在的時候,他就會旁若無人地跟她說幾句話才走。
試卷上通常飄著紅,司嘉除了兩門文科還能看得過去,不拖后腿,剩下的理科就有些慘不忍睹,不過幸好之前被梁京淮拉著補過基礎知識,荒廢的兩年還算有回寰余地。
她偶爾也會主動去一班后門口找陳遲頌講題,雖然一開始是在得知孟懷菁要回國的消息后,單純想努力一把,起碼讓成績別那么難看,而到了現在這會兒,她確實想試一試,看看自己到底能學成什么樣。
可是不像陳遲頌,她沒進過一班教室,就在走廊上,問完就走,有兩次碰到倒完水回來的葛問蕊,她眼神里的銳意已經不加遮掩,但司嘉沒有搭理,平靜地收視線。
還有一次被他們班的男生起過哄,倒也沒有說什么難聽的話,純調侃,司嘉是被逗笑了的,笑完,轉頭對上陳遲頌的視線,他單手撐靠在欄桿上,垂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司嘉問他干嘛,他就一斜額,挑眉問她到底要聽誰的。
司嘉也反應過來了,笑道“聽你的。”
周五晚上放學前那節自習課也因此被改成了年級大會,什么用意大家心里都有數,司嘉她們班先到,坐在報告廳進門靠左的那片區域,不算正中,剛好方便她偷個懶,羽絨服拉鏈一拉,半張臉陷在里面,臺上年級主任說了什么聽不進,手縮在衣袖里,特別暖和。晁藝檸請假不在,她的耳根清凈,打算就這么一覺睡到放學。
結果開到一半的時候,她右邊空著的那張椅座突然被人放下,發出不輕不重的一聲響,隨后有人悄無聲息地往她懷里扔了一塊巧克力。
司嘉睜眼就看到一個明晃晃的陳遲頌,愣住,他俯身坐下時兩人視線相交,對視兩三秒,但誰也沒說話,各自收視線,只有擱在同一個扶手上的手肘,近在咫尺地相抵著。
就這樣捱到大會結束,到了放學的點,所有人陸陸續續地離開,陳遲頌起身,司嘉跟著起身,兩人一前一后地隨著人潮往外走。
借著周遭的喧鬧,司嘉才邊走邊開口說第一句話“陳遲頌,你膽子可真大。”
居然敢當著年級主任的面就坐到她旁邊。
陳遲頌腳步也沒停,他微微側頭,不著調地哼笑一聲“沒點膽子能泡你”
這話司嘉不樂意了,“干什么,說得我很難泡一樣。”
“你有多難泡自己不清楚”說這話的時候陳遲頌倏地停住,司嘉始料未及,人生第二次往他身上撞,但緊接著手臂被他握了把,頭沒磕上,耳邊同時傳來陳遲頌吊兒郎當的低笑“這么急著對我投懷送抱啊”
司嘉無語得就快要翻白眼,剛站穩,沒好氣地伸手推了一把他的肩膀,結果他八風不動的,她自己倒是因為慣性后退了兩步,但很快又被他攬著腰,拉回身邊。
陳遲頌嘆笑dquo你怎么這么可愛的。rdquo
想看碎厭寫的淤痕第21章霓虹嗎請記住域名
“你才可愛,你全家都可愛。”說完司嘉再懶得搭理他,幾步往前走,迅速和他拉開幾撥人的距離,陳遲頌就這么看著她的背影,垂頭笑了笑。
那天放學是孟懷菁開車來接的司嘉。
因為說好了要去南瀾灣住兩天,吃完晚飯司嘉先回金水岸收拾了幾件衣服,多的東西也沒拿,孟懷菁那里都有,臨走前把sur帶了過去,胖乎乎的一只,把它抱上車花了司嘉不少力氣。
一路上車載電臺里循環放著布魯斯和搖滾,sur趴在后座甩著腦袋,挺樂呵,挺嗨的,司嘉玩了會手機,和孟懷菁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直到拐進小區,司嘉收了手機,她習慣性地蜷坐在副駕上,抱著膝,偏頭問孟懷菁“媽,你這次在國內待多久”
車緩緩駛進地下停車場,孟懷菁目視著前方“大概能過完年走吧,但也說不定,也許會提前,也可能開了春再走,怎么了”
司嘉搖頭,“沒事,我就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