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不至于那么嬌氣。
又看一眼跟罰站似的男生,讓陳遲頌行了,“他又不是故意的。”
陳遲頌沒理,只把她那瓶維他命水塞進她懷里,撂話“放學等我。”
司嘉揉著肩膀,偏頭問“等你干什么”
“送你回家。”
說完,也不給司嘉拒絕的機會,他徑直朝男生走,個子高出一頭,手臂一伸就搭上男生的肩膀,壓低,他挨著人在說話,司嘉聽不清,但能看見男生低垂的腦袋和不停點著的頭。
因為長久以來,每一次相處,他在她面前仿佛沒有脾氣,讓她都快忘了,高二時候的陳遲頌比他優異成績更為出名的,是他打過的那場架。
見了血,救護車的鳴笛劃破那天傍晚的夕陽。
和梁京淮不一樣,他從來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三好學生。
相反,抽煙喝酒打架他都會。
下午還有兩節連堂的數學,習題像山一樣壓下來,讓人根本沒空再去想別的,然后是晚自習,臨近期末聯考,附中和一中即將對壘,所以抓得就很緊,走廊里不斷地有值班老師在轉。
就這樣捱到放學,外面天色早就黑了。
教室里很快空了一半,晁藝檸看了眼還在做題的司嘉,問她不走嗎。司嘉沒抬頭,也不在意周圍的喧囂,筆沒停,只動了動唇,說你先走吧,我把這張卷子寫完。
從一開始的玩笑,到現在,晁藝檸意識到司嘉是來真的,也就沒說什么,只叮囑她別太晚,司嘉說好,晁藝檸拿上書包從后門離開。
前排的燈被人順手關了一盞,視野變昏,但還在能夠接受的范圍里。司嘉專心致志地做著題,只不過有道求最值的題怎么算都不對,心氣開始有點浮的時候,掌心握著的筆突然被抽走,頭頂的光亮也被遮了下。
一雙手臂從身后環住她,撐著桌,肩膀瞬間觸碰上熟悉的體溫,但他明顯收著力,沒讓她感到一絲疼,“這里,用向量設坐標。”
司嘉偏頭,唇幾乎是擦著陳遲頌的下巴,懸停在他勾著笑的嘴角,與此同時抽空的掌心被推進來一包糖。四目相對地笑了,在空無一人的昏暗教室里,她依舊盯著他,從眼睛流連到唇角,呼吸細細地纏,然后她問陳遲頌知不知道這樣特別像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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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小孩兒。”
換來陳遲頌低笑一聲,沒辯駁,幫她收好筆袋,書包也被他拎著,司嘉什么都不用拿,就當個甩手掌柜,跟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走出教室,拆了那包糖,往嘴里放兩顆,徐徐地嚼,覺得好吃,在靠近樓梯的拐角,揚手示意陳遲頌也嘗嘗。
那會兒將近九點,高一高二早放了,教學樓空得差不多了,浸在厚重夜色里,只有樓道的感應燈還在茍延殘喘,將兩人停住的身影拉得很長。
陳遲頌側身看她,但沒動,司嘉的思維也向來簡單,見狀只當他手里沒空,要自己喂,習以為常地朝他走兩步,可下一秒腰被倏地往前摟了一把,身體猝不及防地貼向他,緊接著卻又被帶著向后退,肩膀被他攬著抵上墻。
整個人就這樣被壓著,司嘉完全懵住了,唇半張著,齒間那股水蜜桃的清甜縈繞在兩人呼吸里,說話人生第一次磕絆“你你干嘛”
她問完的那會兒陳遲頌的頭更低了點,垂下的睫毛遮住他眼里翻涌的欲望,握著她腰的溫度好像有點燙,可是相顧無言的十幾秒后又松開,啞聲說了句抱歉“沒站穩。”
司嘉狐疑地問他,“是么”
陳遲頌也沉沉地看著她,卻沒有回答。
因為沒站穩是假的,想親你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