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懷菁問她晚上回去吃飯嗎。
“嗯,回的。”
“那要吃什么,媽媽去買。”
“我都行。”
孟懷菁在那頭嘆笑“每次問你都這么說。”
“我真不挑食。”
“行吧,那媽媽看著買了啊。”
“好。”
然后掛電話,紙巾剛在掌心揉成團,司嘉低著頭順手回了兩條消息,在經過制作區的時候,沒注意到端著兩杯咖啡轉身的服務生,始料未及的迎面,托盤里的咖啡由于服務生大幅度的躲避動作而翻濺,服務生驚呼一聲小心,她下意識地往旁邊讓路,手一抬,不小心掃到陳列架上的杯具。
“砰”的一聲,陶瓷砸地,發出巨大的動靜,引來咖啡店里其他人的圍觀。
老板聞聲走過來,司嘉也終于反應過來,掃一眼滿地狼藉,剛要說話,肩膀卻倏地被人握住,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有沒有燙到”
司嘉搖頭。
“那玻璃有沒有劃到手”
還是搖頭。
陳遲頌才點頭,狀態松弛下來,他拍了拍司嘉的肩膀,讓她先回座“這里我來處理。”
但司嘉沒動,她知道摔碎的那套杯具不便宜,這事兒責任各半,更沒理由撒手讓陳遲頌來替她收拾這個爛攤子,于是抬眼轉向老板“這個多少錢,我賠。”
老板為難地看她,“姑娘,這不是多少錢的問題。”
司嘉“”
陳遲頌聞言笑了下,依舊按住司嘉的肩膀,話卻是對老板說的“叔叔,您是從英國回來的對嗎”
老板有些訝異,“你認識我”
陳遲頌說不認識,然后解釋道“但這套sheey的八角杯國內早就斷貨了,只可能是英國帶回來的。”
老板又是一驚,
“你識貨”
“我家里正好有一套daty,”陳遲頌笑著不答反問“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明天帶來賠給您,可以嗎”
一個兩個英文單詞往外蹦,司嘉還沒來得及消化,就看見老板喜笑顏開,就這么和陳遲頌聊上了,末了又重新打量司嘉兩眼,狎昵地笑笑,壓低了聲音問道“小女朋友啊”
陳遲頌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司嘉,而后也懶洋洋地笑出來“不是,還在等她點頭。”
回去的路上司嘉問起陳遲頌sheey是什么東西,陳遲頌說是西洋骨瓷的一個牌子,很多杯型都有收藏價值,“我媽就喜歡收藏這些。”
“哦,”司嘉似懂非懂地點頭,又問“那是不是很珍貴啊,你拿來賠給老板,阿姨會不會不開心啊”
“沒事,就一套,我媽不會在意的。”陳遲頌不以為意地回,說完又伸手拎著她的衣領,把人往身邊帶,“都快走馬路上去了。”
“哦。”
兩人乘一輛公交車到武宜路下,車站前面就是一個岔路口,往左是天雋墅,往右是南瀾灣,兩人就此分別,但走了兩步,司嘉又回頭,“陳遲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