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愛從來不是用嘴說說的,而是要做出來的。
司嘉沒有拒絕。
雨珠砸在玻璃窗上,水痕一路蜿蜒往下,模糊地映出室內那對交頸相纏的身影,司嘉覺得她早晚會被陳遲頌弄死在床上。
再度溫存過后,陳遲頌抱她又洗了個澡,重新躺到床上離天亮不過還有四個小時,他沒睡意,司嘉卻困得不行,剛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要睡,聽見他問“打算什么時候嫁給我”
司嘉愣了下,腦子遲緩地轉著,額頭抵在他的胸口和空調被之間,聲音有點啞又有點悶地反問“不是已經合法了嗎”
兩人早在開春的時候領了證。
“還沒辦婚禮。”
“哦”打了一個哈欠,司嘉把臉往被子里再埋了點,懶洋洋地拖著腔笑道“看你什么時候娶我啊。”
她對這種儀式其實并不在意,說白了都是做給人看的,辦得再風光,冷暖還是只有自己知道,而他們兩個,早已不需要向世人證明什么。
但陳遲頌不這么想,他將她臉側那縷碎發捋到耳后,又把空調溫度調高一度,“那下個月你空點時間出來。”
那會兒司嘉的意識已經進入睡眠模式,隨口嗯了一聲。
回北江后陳遲頌比之前更忙,忙著準備婚禮,從酒店到宴席,各種瑣碎的事宜,都是他不厭其煩地在跟。司嘉當了個甩手掌柜,只在選婚紗上花了點心思。
晁藝檸上個月剛卸完貨出月子,一聽這事,特別起勁,幫著出謀劃策,一會兒說她鎖骨好看,穿抹胸的性感死了,一會兒又說魚尾的款式也絕美,到最后總結說,她這張臉,這身材,披個麻袋都好看。
司嘉被逗笑,“所以到底選哪個”
晁藝檸無奈聳肩,“你還是問問陳遲頌意見吧。”
司嘉照做,她對著鏡子拍了幾套婚紗照片,反手發給陳遲頌,但他當即沒回,估計是在開會,她也不急,收了手機換回自己的衣服,而后和晁藝檸分別在路口,開車到嘉頌集團樓下。
比起一年前初見,眼前這棟高樓的規模更恢宏了些,地板窗戶被保潔擦得一塵不染,恰逢下班的點,映出一張張奔波的面龐。
太陽東升西落,每個人都在這塵世間拼命活著。
一路暢通無阻地到頂樓,鄧凌見她來,沒多驚訝,會議室的門確實緊閉著,直到手機上貪吃蛇死了不知道幾回才打開,陳遲頌進辦公室看見她倒是怔了下,“不是說晚上和晁藝檸吃飯嗎”
司嘉陷在沙發里,手指還在屏幕上飛快地移動,與此同時感受他挨著她坐下,沙發跟著輕微彈動
,腰上橫過來一條男人的手臂。
他抱著她,像是一種無聲卻強烈的慰藉,仿佛無論多大的疲憊都能消弭。
所以她就沒動,由著他去,淡聲解釋道“雯雯在家哭個不停,她急著回去了。”
隨后感受到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頸后,兩人身上同款的男香攪在一起,司嘉才動了動肩,“我發給你的照片看沒”
“什么”
“婚紗,選一個。”
“哦。”說完,陳遲頌從口袋里拿手機,滑開,微信里果然有她四十分鐘前發來的消息,三張圖片。